江無顏是被一陣濃鬱的藥材味道嗆醒的,輕微的一個咳嗽,都能帶動著整個肺腔都在疼痛,可見自己的傷有多重。
咳嗽了兩聲,江無顏總算是從一陣頭暈中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撐著自己坐起身來,打量自己所處的位置。
這應該不是什麼大戶人家,這家徒四壁的模樣就能看出來大約是在村落的村戶家裏,還有那已經有些泛黃的床帳和屋子裏麵充斥的一股濃鬱的田間農作物的味道和嗆鼻的藥味。
“啊喲,姑娘啊,你醒了?可是還有哪裏不舒服的?”一個身材魁梧的老嬸子頂著滿臉的褶子進來了,手裏端著缺了一個角的碗,裏麵盛著黑漆漆的湯藥,一看見江無顏醒了過來,當下就咋呼開來。
“嬸子救了我?”江無顏咳嗽了兩聲,接過那嬸子手裏的碗,小心的捧著,卻沒有入口,這還有些燙,喝不太下去。
“是啊,大姑娘,你這從河裏麵飄過來,正好我在洗衣服,差不點把你大嬸子我給嚇個半死,還以為捅婁什麼東西了,可把我給嚇壞了,還好我家男人也在河邊挑水,這才把你撈起來。”
大嬸子撈過一邊的凳子,一屁股坐下去,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當時的情況。
“別看我們都是莊稼戶,我男人可是這十裏八村的遊泳好手,一個猛子下去就把你撈上來了,當時還以為你死了,結果那赤腳郎中說你還有救,這才把你撈回來的。”
這人拍了拍胸脯,就像是這件事剛剛發生的一般讓人覺得害怕,這才剛緩過來氣一樣,那活脫脫的一個後怕演繹的活靈活現。
江無顏摸著碗,慢慢的回想起來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垂下眼眸,看著黑漆漆的藥水裏麵倒映著自己的輪廓,一瞬間有些迷茫。
“大姑娘,你說你這好好地,怎麼就掉到河裏麵去了?者可多凶險啊,一不小心,可是命都要丟了的!”
那大嬸子見江無顏不說話又開始絮絮叨叨了起來,像是很久沒有與人說話了,忍不住好好地傾訴一番,倒是從江無顏從河裏麵撈起來的事情一路說到隔壁家那小崽子夏天去河裏再到他表姑母的三舅母的姐姐的女兒沒過了河撂了命在那裏雲雲之類的事情。
“大嬸子,你別擔心,我隻是當時有些想不開,如今已經想開了,世事無常,總會是結果的,隨遇而安吧。”江無顏端起碗,笑了笑的說道,隨即將碗裏的藥一飲而盡。
這裏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地方,有什麼事情暫且容後再說吧,此前,先在這裏養傷好了。
“這個消息你覺得是真是假?”鳳雲傾對於這個消息,有著質疑,如果說真的在,那又怎麼會這個輕易的將這個消息流出來,會不會是設置了什麼陷阱?
“不知真假,現在無法判斷,但是現在人在諸雲逸的手裏,不管他放出來的是什麼消息,我們也無法探聽虛實,現在的諸國,亂成一團,這消息虛虛實實,還真不好下論斷。”軒轅夜闌說道,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麵上,有些猶豫。
鳳雲傾所擔心的不無道理,畢竟先前江無顏的事情就已經算得上是個局了,但是卻還是吸引了江無顏前去,至於北辰弘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現在還是有待商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