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青世繁華拿起一個酒葫蘆,悶一口,助跑衝刺,後頸子一下就被人抓了起來,兩隻手趕緊拉住衣領,免得自己沒有因為爬牆摔死反而被人好心勒死。
兩道人影幾個跳躍,落地。
萬年手一頓,猛然鬆手。
眼看青世繁花就要變成青世花餅,一個俯臥撐,翻轉,鯉魚打挺,立了起來,理理頭發,把發帶一甩,“多謝公子相救。”
萬年:“以身相許就不必了。”
青世繁花眼皮跳了跳,咧著嘴,麵對如此自戀的話,他竟無言以對。
“你要去哪裏?”
繁花無神的眼睛裏終於有了些光亮,“我是個俠盜,當然是劫富濟貧。”
自己都付不起酒錢了,居然還要去幫助別人。他還是一如當年,固執堅持。
“可闖出了些名號?”
“嗯……繁花小哥哥。”
萬年不說話,眼神淩厲地看著繁花。
繁花:“在下青世繁花,江湖名號:花花小飛龍。”
萬年白了繁花一眼,那眼神跟看一個智障沒有什麼區別,轉而若有所思地走了。
“十月,初入江湖,多指教。”
衙門告示,緝拿飛賊花花小飛龍,賞金三百兩。
這價格,看來他也沒混出個名堂來。
……
輕腳輕手揭開一片瓦片,滾軸不停轉動,線越來越長,直到線不動了,輕輕抖幾下,碎銀子落下發出細微的聲響,再把線飛速收回來,每次都如法炮製,每做完一次,繁花的臉上都會透出一股淡淡笑意,充滿了成就感。做這件事的時候,他才像活過來了一樣。
萬年負責遞銀子,反複摩挲發現銀子一麵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刻痕,怪不得他能用線掛住銀子。
再看繁花劍眉星目,唇紅齒白,跟那個五大三粗的嘴角一顆黑痣猥瑣大叔的告示畫像簡直找不出有半點想象。
這衙門是真的想要抓人嗎?
繁花的手指揭開一片瓦,見屋裏一片漆黑,剛準備往下吊銀子,袖子就被人扯住了。
萬年食指抵唇,表情嚴肅,做了個“有古怪”的口型。
繁花這才察覺周圍安靜地過分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繁花輕輕放下瓦片,收好工具,做了個撤的動作。
兩人剛剛從屋簷上站起來。
就聽到底下不知道那扇門被人拉開,一個少年跑了出來。
“花花小飛龍!”
繁花剛準備拉起萬年拔腿就跑,萬年已經跑出了一大截了。
萬年簡直風中淩亂了。
這樣也能發現?
少年,你是個高手。
“你這個淫賊,別跑。”
呃……
飛賊怎麼變成了淫賊了?
你這一直喊不就是一直在提示別人,我在這,我來抓你了,我和你相差多遠多遠。
萬年想大概是為了嚇人吧。
……
萬年有點累:“還跑不跑?”
繁花氣喘籲籲:“不想跑了。”
萬年提議:“那我們下去把他打一頓?”
繁花眼睛一亮:“去個沒人的地方。”
兩人把少年引到人跡罕至的小樹林裏,就消失了。
少年拿著刀,把枯枝落葉踩得不停地響。
“花花小飛龍。”
“我知道你在這裏。”
“快出來。”
“我看到你了。”
“我今天就要為民除害。”
森林裏傳來竊竊私語,聽不真切。
萬年:“麻袋找到了嗎?”
“我都帶著他圍著森林跑了三圈了。”
繁花:“找到了,你看還有繩子。”
好久都沒有做過如此熱血沸騰的事情了,他似乎又活了過來。
“唔唔唔~”
麻袋不停扭動。
一頓拳打腳踢,赤手空拳打痛了才停手,把人連麻袋一起綁在樹上。
少年眼前一亮,一呆,眼睛睜得像銅鈴,五顏六色的臉上簡直精彩紛呈:“花花小飛龍怎麼是個女的?”
萬年覺得對方似乎有點鄙視女性,心裏微微詫異,對方的眼睛好毒。總有些人眼睛超級毒辣。
“啪!”
少年吃了繁花一鞋子。
繁花穿上鞋子:“他是個男的,就是長得漂亮一點。你眼睛是瞎了嗎?”
“不要捐給有需要的人。”
少年痛得咧嘴,“我就說嘛,花花小飛龍怎麼可能是個女的。”
繁花又是給他一鞋子:“你被綁架了,懂不?”
少年終於有點害怕,胡亂點著頭“懂,懂。”
繁花邪笑著:“那請你有點人質的樣子。”
“你叫花花小飛龍什麼?”
“淫……賊。”
繁花繼續邪笑,彎腰穿上自己的鞋子,把少年的鞋子取下來,開始冷笑。
“誰告訴你的,他就是花花小飛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