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伊蘭卡國,一般人,誰的權勢能夠蓋得過皇族?
但錢也是個問題。
貧窮和富貴一樣,都是很考驗人性的。
萬年:“不過我覺得你一定不想讓她跟你過苦日子。”
“做什麼行業來錢最快?”
萬年認真思考了一番:“你現在臉不行了。那就隻能靠技術了。”
繁花:“……”
想來想去,她覺得有個職業可能適合他。
萬年:“殺手吧。聽說殺殿的殺手報酬挺高的。不過這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有了今天,或許沒有明天。而且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大適合做一個殺手。”
繁花笑了笑:“看來我要振作起來了呀。”
“富貴險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繁花:“等我做了殺手,我第一個就殺掉那個狗皇帝。”
一把年紀了,還想納汀錦為妃。要不是,他亂指婚,他們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可他出門曆練,幾乎全靠自己,並不能靠家族。
“十月,你聽說過邊城五城嗎?”
萬年:“安塞、奧馬、匹裏、蘭斯、菲亞。”
繁花:“你可知,十年前的那場天花,臨城天冶、布魯、朗潤、姆塔奉旨關閉城門。邊城百姓流離到了南邊淚焉國邊陲。導致五城百姓數萬人死於天花。南邊淚焉國數十萬人死於天花。”
裏麵的人根本就出不去,更別說營救。
萬年心中詫異,扔下看起來清醒的繁花,坐在石頭上休息。
這個看起來落魄的少年也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似乎每個人有秘密。
父親有,母親有,京墨有,哥哥有,繁花有,鬱汀錦有,千貴妃有,她也有。
繁花和鬱汀錦,他們跟她不一樣,他們心中有大義大愛,而她心中隻有仇恨。
或許也並不如此,冥冥之中她還想找一個人,找到他,然後陪他走完這一生。
繁花突然坐起來,怒發衝冠,氣極反笑,“你知道原因有多可笑嗎?”
“多可笑?”
“在天花發生之前的一年,我們皇帝江陰和淚焉國王子劉蒙在五國交流中結怨。”
“金錢,美色,權勢?”
萬年心想差不多這幾個最常見。
“千貴妃。”
這是萬年自發現千貴妃和父親曾經是戀人後,再一次聽到“千貴妃”。
“僅僅因為,劉蒙借酒出言調戲了千貴妃。”
他便舍了五城,幾乎亡了淚焉半個國。”
萬年陷入了長久的沉思。就算千貴妃無罪,可江陰因為她而犯下滔天罪行,她也定會成為人們口中的“紅顏禍水”。
那關於父親的死,是否也是因她而起?
繁花的手能夠遠及邊城,上入皇宮。
萬年轉頭看著繁花:“你還要殺千貴妃吧?”
繁花:“那當然,十幾年聖寵不衰,隻有妖女才做得到。”
隻要出了“妖女”,江陰就可以把所有的罪過推到這個妖女身上,完全可以說,他是被迷惑的,很多人肯定也會相信。畢竟比起誅殺一國之君,承認江陰的昏庸,他們更能接受斬殺妖女。
萬年目光靜靜,月色在眼眸中流淌:“那你又為何要殺皇上?”
繁花想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萬年:“他作為一國之君,心智不堅定被個女人就迷惑,難道不該殺?”
萬年:“並不止吧?”
繁花立刻挪挪屁股離這個陰冷的少年遠點:“什麼並不止,就這些。”
慌慌張張,欲蓋彌彰。
萬年噙著笑:“你就不怕我說出去?”
城府如此之淺,到底是真還是假裝?
她當然不會說出去。她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像一個平常人聽到這件事情的反應。
少年手抓著劍,醉意全消:“你……想要什麼條件?”
此刻,他才明白為什麼鬱汀錦讓他喝醉了不要跟別人說話。他一喝醉了就會亂說,不過他直覺這個人不會亂說,但害怕還是有的。
萬年挑了一下眉,完全沒想到有意外的收獲:“幫我查一件事。”
“什麼、麼事?”
“六皇子的父母是誰?”
“這是兩個條件了。”
“六皇子的生父是誰。”
“好。就這個不能再提別的了。”
“好。你答應了我的條件,我給出的報酬是,我可以帶你去看三王妃鬱汀錦,不過這一切你需要配合我的指揮,不可輕舉妄動。至於你要殺誰,我並不關心。不過這事兒你可別在別人麵前說。我可不想你還沒有查到,你人就死了。”
繁花吞了吞唾沫:“怎麼做殺手。”
……
萬年淡淡地看著前方不知某處,“我覺得我們應該買把鐵楸。做殺手這行沒什麼親朋好友,後死的人記得幫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