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裏,貓咪跟在京墨後麵,剛準備跑過去吃掉將死的蝴蝶。
一把劍插在了它的麵前的蝴蝶身上,分毫不差的把蝴蝶的身體分為兩半。
貓嚇得趕緊的跳到了梅花樹上麵。
那人把劍毫不猶豫地從蝴蝶身上抽出來,挖了個洞,把蝴蝶埋了。
然後他又挖了一個洞,隻埋了一堆雪。
最後他似乎不滿意,直到把兩個墳合二為一,才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這樣它們就不會分開了。”
都沒看清楚他怎麼出劍的,隻見到眼前寒光幾點,地上隻剩下一些冰藍色的殘翅和幾片紅梅。
“你看這蝴蝶真像呀。”
其實,每個人的心裏都住著一隻惡魔,平時我們壓抑克製它,甚至否認它的存在,但它總能激發人最不堪入目的一麵。那一麵的自己甚至不像是自己。
萬年心裏住著的叫仇恨,京墨心裏的叫占有。
貓站在梅花枝上,也不知是被冷的還是被嚇的,身上的毛重重地抖了幾下。
娘子因為早些年受了寒,有骨痛,隻要天冷,尤其是每到冬天,下了雪的冬天,更加是痛的厲害,有時候會整夜整夜睡不著,壓抑著喉嚨裏的痛呼,但又會在他翻身時,假裝睡著了。
她沒有內力,自然察覺不到他已經醒了。
大夫交代過,這種得補,一清二白豬蹄湯,還要各種草藥。
尤其是這豬蹄一定要新鮮。
於是……
山下,農家。
“這小夥子你確定要這樣?”
“嗯。”
一輛馬車走遠,撒下了一路聲嘶力竭的豬叫聲。
農夫:“現在這些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會體驗生活了,什麼都要新鮮的。”
娘子等著,今天我給你做最新鮮的一清二白豬蹄湯。
剛進家門口。
“娘子,我回來了。”
“中午,我們喝一清二白豬蹄湯。”
屋裏那陣壓抑的咳嗽聲突然就停了,門被人打開一條縫,那人裹著被子半眯著眼睛,“好的。那你要進來嗎?”
“不。”
“娘子,把門關著。”
他要殺豬,給娘子做湯。
屋裏的人果然合上了門扉,“我先睡一會,煮好了叫我。”
實際上她一直在偷偷地看。
京墨提著劍,手還來得及卷起車簾,立刻大退幾步,退到側邊。
大概是山路太顛簸,伴隨著一聲充滿自由的豬叫,一頭肥豬滿身掛著紅綁帶,尾巴上還打了一隻蝴蝶結。
它從車上飛了下來,以一個豪邁無比的姿勢和車簾布一起摔到地上,擦出了一段距離,騰起灰塵,在地上一拌,立刻跑了。
京墨立刻騰起輕功追了上去,提著他的寒幽劍,不一會房子周圍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豬叫聲、劍聲、樹木被折斷的聲音……
事實證明行行都有學問,譬如這殺豬。
京墨為了豬肉看起來美觀些,他準備一劍斃豬命,可他足足揮了一百零八劍。
那豬還在到處跑,邊跑邊飆血,邊用生命發出撕心裂肺震天的叫聲。
這絕對是一種熱血的挑釁!
這不得不讓京墨深深懷疑到底是豬太難殺,還是他的功夫退步了。
村裏。
“這誰殺年豬了?”
“都殺了半上午了。”
“就是,殺個豬而已,沒必要如此顯擺吧。”
“不不,我覺得應該是那個人殺不死豬。”
“把小娃兒都嚇哭了。”
“大家把門關好。我們幾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