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77)(1 / 2)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張燈結彩,布置著婚禮現場。

葡萄架下。

女子眸色越來越淡,肌膚如冰如雪,透白的皮膚似乎散發著微弱的光亮,銀灰色的發絲上、裙擺上、懷中的男子身上都落了好多梨花。

萬年靜靜抱著京墨,手指勾勒描摹出熟悉的容顏,把一朵梨花放在京墨冷俊端正的眉眼,“夫君,下輩子也要這麼好看。不然,我怕我找不到。”

京墨:“那我長得太醜怎麼辦?”

萬年略略思考一下,“那我還是換別人做夫君吧。”

京墨:“那我還是長得好看點吧。你還想要什麼?”

萬年:“聲音一定要好聽。你還要乖巧,聽話一點,不要去隨便和別人打架。我喜歡乖巧的孩子。”

京墨:“好。”

“娘子等我死了,你改嫁吧。”

萬年撿起一朵梨花喂給認真的京墨,輕笑著:“好。”

京墨妄圖抿出花朵,一根手指抵住了唇。

萬年:“不準隨便說死,我還要娶你過門。我還要給你養老送終。”

喉結滾動,一朵花入腹,寵溺笑著:“好,都隨你。”

十九年前,娘子五歲,他當時年少熱忱以為自己被戀人背叛,後又聽聞戀人殉情,他差一點就自戕。他不是路過,他是刻意去回憶曾經他住過的乞丐窩,就遇到了被人搶奪娘子。

他無比慶幸,他救了她,她救了他。

後來的十九年,到他為止了。

落日餘暉,落在京墨鴉黑長長的睫毛,睫毛落下一片靜謐。

“夫——君!”

“京墨?”

萬年小聲叫著,就像他們在玩誰先睡著的遊戲時,她就會去悄悄去戳京墨的腰,叫他讓他笑。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現在她有多惶恐,多無助。

過了很久,京墨才醒過來:“被我嚇著了?”

萬年趕緊閉眼睛:“你輸了。”

晚上,萬年像京墨照顧她一樣照顧京墨。

兩個人手牽著手躺在床上,前有未有的安靜祥和。

“夫君,明天大婚,我請了很多人很熱鬧的。”

“好。”

半夜,萬年被京墨推醒。

萬年著急:“怎麼了?不舒服嗎?”

京墨黑白分明的眸子蕩漾著從未見過的極致溫柔搖搖頭,“成親的前一天,不能見麵。”

萬年從懷裏冒出頭:“那我們閉眼不了看不見對方。”

京墨:“娘子,有時我想剖開你的心看看,你的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貓睡在蚊帳頂上,忽而尖起耳朵。

不一會,萬年醒了,從床裏邊跨出來,坐到床邊,看到跳起來的大貓,豎起食指,哨聲:“噓~別吵夫君在睡覺。”

大貓跳到萬年懷裏,萬年把臉埋在貓毛裏,抬起臉來又是帶著淺淺的笑意。

躺在床上,依偎進愛人的懷裏,右手十指相扣,蓋上被子,一蓋到底。

大貓看了看,拱開被子,直著尾巴,倒退著硬擠到兩人中間,身體都擠變形成了貓皮,才把自己擠進去,舔一舔,滿口的鹹。

翌日,外麵還是一片漆黑。

萬年精細地畫好妝容,兩人換上喜服。

萬年低頭吻吻,看著紅蓋頭緩緩遮住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她推著輪椅“咕嚕嚕”轉動車輪前進。

大貓跟在後麵,步步虎虎生威,如騎士守衛著一切,尾巴上老實地戴著一個蝴蝶結。

輪椅推到紅彤彤的大廳。

紅燈籠風鈴掛一長串,像是招待賓客的家屬。

梨花插在牆壁上的花架上,也來湊熱鬧。

血色的垂枝櫻從進門開始一直開到了最裏麵,千絲萬縷去罌粟般妖豔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