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
萬年看著蹲下身片刻不停為她包紮的人,張了張嘴又覺得無從說起。
說什麼呢?他對她的都是假的。
難道要說出去讓他笑話嗎?
又或者讓他知道她是魔,然後斬殺她嗎?
他看不見,天空中慢慢散去的魔氣。
他看不見,她的心髒正和身體在博弈。
隻要她惡魔的身體蘇醒,就每時每刻吞噬象征著光明的心髒,又被反噬。
“是我包紮的太疼了嗎?”
萬年一抹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有眼淚,她說“蓮·赤月。”
“你聽著,有些我隻會說一次。”
“我喜歡你。”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萬年每說一句話,都感覺到手臂下的惡魔一個在哭泣一個在大笑。
“你流血了!”
“你眼睛流血了!”
蓮·赤月看著眼前的人雙目垂血字字泣血,“你不能再說了。”
萬年按住蓮·赤月的手,“回……答我。你回答了我,我就放手了。”
蓮·赤月瞳孔一縮,緊緊握住萬年的肩膀,低著腦袋,“對不起,我不曾喜歡過你。”
萬年哭著哭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吐血了,“謝謝,你讓我做了一個夢。”
幸好這種喜歡也僅僅局限於喜歡。否則她還得再嚐一次天罰的味道。
一廂情願是什麼?
一廂情願就是你用盡全身力氣愛到遍體鱗傷,而他安然無恙,圍觀的人或許還會涕淚兩行。
你就是一個笑話,你就是舞台上的小醜。
靈魂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大概是在和蜜雪兒一堆時,她就覺得自己被治愈了。
萬年覺得自己不會突然的愛上某個人,更傾向於日久生情。
要什麼戀愛,做任務就做任務。
至於她在現實世界是否獲得了愛人的能力,能不能愛上某個人?
脫貧比脫單更重要。
她想她至少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愛上別人了。
蓮·赤月背著遍體鱗傷的萬年,“戀,我們回家。”
萬年:“我想見蜜雪兒,你送我回去吧。”
蓮·赤月給萬年請了假養傷,中午回來的時候人還在似乎和往常一樣,就讓他有些恐慌。
晚上回來黑漆漆的。
蓮·赤月沒有聽到貓叫,沒有聽到狗叫……
蓮·赤月僵硬的打開燈,屋子裏相比以前似乎什麼都沒有少,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啊。
那個女人受那麼重的傷,還是像一條貓一樣走了,還帶著貓和狗走了。
蓮·赤月想他愛她嗎?
她走了,他的心空了。
他該殺死她的,這樣她永遠就不會離開。
可他更想拯救她,也想拯救他的約瑟小王子。
騎士把一輩子的忠誠和愛情都奉獻給了主人,就注定他會對不起她。
她吐血,是因為她要放棄他,愛上別人了嗎?
蓮·赤月去找了蜜雪兒,得知萬年並沒有回去。
不過他知道了一個人——彼得·番。
蓮·赤月踏足肮髒的地麵,潛進去。
彼得·番和一個女人在大廳裏嬉戲打鬧,親熱著。
蓮·赤月等到幾乎天亮也沒有等到要等到的人,露水疊重了衣服。
萬年抱著貓從蓮·赤月的房子走出來,哈哈追了一路。
哈哈,始終與她保持了距離,不是為了防止追尾,而是為了方便調頭。
萬年停住腳步,“別追了。”
哈哈本能很害怕她,卻又想靠近她,“嗚嗚嗚~”低聲叫著。
她和它的主人一樣都變得很奇怪。
主人不要它,蓮也不要它,如今她也不要它。
萬年醞釀著魔氣:“你再不走的話我就殺了你。”
“你的主人現在應該很高興。”
哈哈跑了消失在了叢林之間,不一會又朝萬年跑來過來,咬住她的衣角拖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