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霆歎了口氣，有些頭疼的看了沈妍一眼。
沈妍不敢看他，隻好默默低下頭。
“知道我為什麼要娶你麼？”
沈妍搖頭。
“因為你能保護自己，事兒少，即便我們結婚了，也不用我擔心。”
沈妍抬眸，對視上顧聞霆的視線，“那現在不娶我，是因為我事兒多，處處都要麻煩你。”
他很誠實的點了下頭。
他要的是一個和他結婚後可以隨叫隨到且聽話的妻子，而不是走到哪裏都要他跟著擔心的女兒。
沈妍不敢言，隻是垂著眸，許久才開口，“可沒認識你之前我是挺獨立的呀。”
——可沒認識你之前我是挺獨立的呀。
這話，莫名有點心酸。
沈妍瞧著顧聞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的臉龐。
老大說得對，別人靠不住的。
因為顧聞霆總是幫自己，所以莫名的也產生了一點依賴。
卻發現過度的依賴是會遭人嫌棄的。
顧聞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心尖泛起層層波瀾，卻不知該怎麼回應沈妍的這番話。
“顧聞霆，對不起。”
又來了。
明明沒做錯什麼，卻要和他道歉。
“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她望著他，眼神真誠又認真。
他說得對，她需要的是一個乖乖聽話的妻子，而不是她這樣到處需要爛攤子收拾的拖油瓶。
男人眼眸深邃，冷眸掃著眼前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沈妍這番話，心尖竟然輕顫了一下。
就像是小跟屁蟲忽然不跟你，而找了別人一樣。
沈妍收回腿，衝著顧聞霆笑了笑，模樣溫柔又可愛，“不疼了，謝謝！”
不忘幫顧聞霆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往一邊蹭了蹭，靠著最邊角的位置，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小下。
眼看著那個小女人與自己開始保持距離，滿心的占有欲卻想把她拉入懷中。
沈妍是真的有點累了，靠著邊角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短短二十分鍾的睡眠，卻讓她做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的夢，讓她覺得有些累。
顧聞霆看著窗外，來時，心驚膽戰。
明明帶著那個女人回來了，卻怎麼都覺得心亂如麻。
身邊的人熟睡著，卻將自己蜷縮起來，時不時的嘴裏會冒出一句什麼來，搖頭晃腦，疲憊的很。
顧聞霆望著身側的小女人，輕歎了口氣，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沈澤……”
“別走……”
耳邊，女孩聲音弱弱的，帶著絲絲的乞求。
顧聞霆偏過頭，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深邃又複雜。
夢中，那個少年義無反顧的離開她。
沈妍淚流不止，喊著他帶上她一起走。
他卻頭也不回，隻留下沈妍一個人在原地，腳下灌了鉛一樣，動不得。
飛機落地。
管易打開艙門。
顧聞霆起身，將沈妍抱下飛機，懷抱溫暖。
女人像小貓一樣，縮在他的懷中，尋找著一絲絲的安全感。
顧聞霆垂下眼瞼，眼底裏的神色讓人看不透。
小雨淅淅瀝瀝的落下來，他如細雨一般溫柔。
顧聞霆歎了口氣，有些頭疼的看了沈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