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風聲不止,怒吼著穿過大街小巷。林梓洛抱著台筆記本縮在沙發一角,兩眼空洞的盯著屏幕裏寫了一千來字的文檔,雙手一直在抖,進而覺得似乎全身都在不可抑製的抖。
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和安菲的關係鬧到如此僵硬,畢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關係說決裂就決裂,甚至都沒有告訴她原因。就好像是上一秒還關係好到如膠似漆,下一秒就讓人跌落冰窟了。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手機鈴聲鍥而不舍的一遍又一遍的響起,看著上麵顯示的“這是稿費”林梓洛懊惱的抓了抓本就淩亂的頭發,按下接聽鍵手機那邊毫無意外的傳來編輯的咆哮,心裏頓時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您老現在打電話過來,真真的是在那鮮血淋淋的心口上撒鹽灌辣椒水啊!
“後天一定準時交稿,再催,我就寫封遺書然後打開窗戶跳下去!”林梓洛麵無表情,聲音沉沉冰冷的沒有絲毫感情起伏。
靜,詭異的靜,林梓洛抬手擦了擦從眼角滑下的淚水,正準備掛斷,不料咆哮聲又再一起響起。
“小洛洛你這是在威脅北極大人我嗎?!什麼後天交稿,明天中午十二點你的稿子就必須出現在我的郵箱裏!還跳樓?你想上明天頭版頭條的話,我可以幫忙事先給報社通個電話!別的也不多說了,趕緊碼字,稿費在向你招手!”
恨恨的將手機丟到一邊,頓時情緒崩潰的淚流滿麵,交稿,交稿,交你個大頭鬼!老娘就不能先好好的悲傷一下嗎?!
正當林梓洛醞釀著感情回憶著過往,隻聽“哐當嘩啦”的聲音響過,家裏脆弱的玻璃就這麼跟她說拜拜了。頭上一排省略號飄過,甚是無語,這怎麼說也是十樓啊,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強悍?!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屋漏偏逢連夜雨了,外麵狂風怒吼著,沒有了玻璃豈不是連帶著要把她家客廳也給席卷一番!
忍無可忍的從沙發上站起,就看到自家老姐林梓梅手裏拿著根棒球棍,一臉無辜的在一堆碎玻璃前站著……站著……
“姐啊,可否解釋一下?”林梓洛黑著這個臉,手指顫抖的指著那一堆狼藉,家裏有如此呆萌一物,家底被敗光那是指日可待啊。
“梓洛,人家……人家就是想試一下這根棍子的真偽,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啦。”林梓梅委屈的眨巴著眼睛,想擠出幾滴眼淚來以示可憐,來博取林梓洛的同情心。
以示真偽?!林梓洛手掩著胸口,恨不得噴出去一口老血,這算是什麼奇葩理由,想搞破壞就直說。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林梓梅口中那根所謂的棍子,就是她前天才剛收到的cos道具。明明再三交代不許她碰,沒想到最後還是防不勝防。
“林梓梅,不要再狡辯了,說,誰教你的?”總覺得背後還有個指使者,女人的第六感啊。
“這……”
無語的看著自家老姐在那跟個做錯事的小孩揪著衣角,時不時的用眼角瞟她一眼,躊躇糾結了半天,終於在某女凶狠目光的威懾下吐露實情招供了。
……
“肖然說那是道具,都是假的。”林梓梅聲音弱弱的坦白著。
“但是你不信,所以就拿來試了下?”林梓洛眉角輕輕抽搐,臉色越來越陰沉。顧肖然那個禍害,從小到大就跟一心理陰影似得時刻伴隨著她,想想都覺得崩潰。
“恩。”林梓梅點了點頭。
“林梓梅,你都已經二十五歲了,不是未成年的單純少女了,做事之前你能不能用用腦子。”林梓洛大聲咆哮著,就那棒球棍的重量,多麼的貨真價實啊,道具也有真的行不行!
該死的顧肖然,教唆犯,他肯定是故意的。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最多也就是讓那結實的玻璃結個蜘蛛網吧,關鍵是林梓梅那女人是練過散打的啊,那力道,那準確度,直接讓那落地窗的玻璃碎成一塊一塊的啊。
想殺人的心都有了,換一塊新的玻璃又要好多的錢。話說這月的稿費還沒個著落,老爸老媽拿著家產在環遊世界,林梓梅?算了,整個一月光族。
難道真的要考慮下,把老姐給趕緊嫁出去?不但能收到一筆彩禮錢,關鍵是日後還能為家裏省下一大筆添置家具和裝修的錢哪!老姐的破壞力絕對是有讓人聞風喪膽的本事,也是時候該去禍害禍害別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