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產失敗,又經曆剖腹產。
白紫涵渾身骨頭宛若散了架一般,提不起丁點兒力氣,她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目光渙散,任由醫生為她進行最後的刀口縫合。
直到手術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走進來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
白紫涵的眼球才漸漸聚焦,轉過頭看向她。
來人她認識,她的雇主夏雨沫,也是葉寒楓的妻子。
一年前,就是她找上門,以五百萬的高薪聘她為葉寒楓代孕。
隻是……她為什麼會來這?
她已如願為他們夫妻誕下男嬰,五百萬的現金也早已進入她的賬戶。
銀貨兩訖,她和他們一家不是應該再也不見,從此遠走高飛成為陌路的嗎?
正當白紫涵疑惑的同時,夏雨沫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她的表情森冷,一雙眸子裝滿了寒意和怨恨。
看了一眼躺在手術台上依舊不失美麗的白紫涵,又很快移開眼,對上持刀醫生。
烈焰般的紅唇輕啟,語氣緩慢卻狠毒:“讓她死在手術台上,做的幹淨點,偽造成生產後意外身亡的假象。”
持刀醫生是夏雨沫高薪聘請的私人醫生,聽到她惡毒的命令,他隻是愣了一秒,便握緊手術刀,點頭應了聲:“是!”
讓她死?!
白紫涵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平靜的心一下子被勒緊,狂烈的跳動。
見持刀醫生拿著手術刀冰冷冷地朝她腹部刺來,她漂亮的杏眸睜大到極致,聲音沙啞而顫抖:“等等!”
她快速伸手抓住夏雨沫的手腕,語氣有些無力,求救般的質問: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死?……我們隻是交易,我也答應過你,生下孩子,我就拿著錢出國再也不回來,我沒有影響你,全都是按你的要求來,你不能殺我。”
夏雨沫俯視她,精致的妝容破裂成魔鬼,她甩開她的手,掐住她精致的下巴,道:
“你確實按我的要求來,我本來也確實沒打算殺你,可怪就怪在你這張臉太會勾引人!”
夏雨沫雙眼染上紅色血絲,語速很快,帶著怨和恨。
白紫涵搖頭,單手努力撐起身體,聲音虛弱:
“他去我那裏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孩子,他說他想跟肚子裏的孩子培養感情,我征求過你的意見,你同意過的啊。”
夏雨沫苦笑,笑出了眼淚:
“我是同意了,因為我沒辦法,我想要你肚子裏的孩子穩固地位,更想要守住我們的婚姻,所以隻要他不撕破臉皮,願意拿這個漏洞百出的借口來騙我,我就要忍,你懂不懂?!”
夏雨沫淚流滿麵,精致的妝容變得模糊。
同為女人,白紫涵當然理解她心中的癡怨和痛苦。
可她隻不過是拿錢代孕的工具,這一年的人身自由和權力全都賣給了他們,她也沒有辦法。
白紫涵很同情她,可卻又覺得自己為此喪命很無辜。
所以白紫涵抿了抿幹燥的嘴唇,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祈求道:
“夏小姐,既然已經忍了那麼久,又何不多忍兩天?”
她豎起三指,眼神真誠,
“我白紫涵發誓,等我做完刀口縫合,有了力氣,一定會馬不停蹄的離開這座城市這個國家,去異國他鄉隱姓埋名,今生今世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一家人麵前。”
夏雨沫指腹抹掉眼角的淚珠,微微抬了抬下巴,再次恢複高傲的姿態。
冷笑:
“我原本也這樣想的,可就在前幾天,我偶爾聽到寒楓的助理正私下給你找工作、安排住處,他這是要偷偷把你留在他身邊,包養你……
白紫涵,你好深的心機,嘴上說會遠走高飛,私下卻哄的寒楓為你金屋藏嬌!”
“果然……賤人就是賤人!永遠都不可信!”
最後,夏雨沫聲貝提高,幾近破音,雙眼睜得白眼球都快要翻出。
白紫涵被她吼得呼吸一滯。
葉寒楓為她安排工作,打算把她留在身邊的事,白紫涵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