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不遠處的唐追身上,片刻後,唇角上揚,漏出一抹邪魅的笑,像是叢林中物色好獵物的猛獸,帶著攻擊和掠奪,讓人沉淪又畏懼,無法自拔。
布加迪裏的曼妙女子叫江晴越,江氏企業的頭號人物,是畢業於耶坦大學政治與經濟係的高材生,剛回國沒兩年。
身旁的少女叫江憫月,是她的侄女,江晴越的大哥病逝後,大嫂遠赴美國改嫁,她就順理成章撫養了江憫月。
原來是他?他現在做了趙家的保鏢麽?趙瀾庭的下屬?那倒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女子潔白無暇的玉手撐在下頜,陷入沉思……
罌瑟回到家時天還沒黑,她坐在臥室的露天陽台上,任由冷風吹著,手中拿著一隻白瓷的人偶在反複撫摸,眼中還噙著些許淚花。
這是她五歲生日那年,爸爸送給他的,其實媽媽一直對她很冷淡,從始至終把她捧在掌心的隻有爸爸一個人,那時候趙瀾庭被送到倫敦讀書,一年也回不了幾次家,她是整個家裏人人遷就的大小姐,可是現在呢?
明明還是在這個家,卻已經物是人非了,盡管趙瀾庭這麼多年來,對她做過最嚴厲的事就是當她做錯了事時把她關在小黑屋裏,平素寵愛關心總是多過苛責的,但她心裏仍然無法全然的與他親近,總覺得懼怕,麵對他時,沒有那層血緣關係,底氣也不足。
趙家是因為有了她才把趙瀾庭送走的,罌瑟一直覺得趙瀾庭把她放在愛德華國際學院是另有企圖,他想等她畢業就把她也扔到英國去,就像當年趙榕朗遺棄他那樣。
在這之前,他竭力把她養成一個無論是頭腦還是身體都一無是處的廢人。
罌瑟想著,不自覺在心裏就把趙瀾庭調整為第一討厭的人,這個位置之前一直是趙蜜兒和趙之意的。
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想起趙瀾庭這些年的好,又悄悄把他調了下來,排在第幾位?第二個?第五個?那就最後一個吧……趙瀾庭就這樣成了罌瑟最後一個討厭的人。
那天去老宅吃飯,奶奶在書房裏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罌瑟啊,你不要總和你哥哥作對,奶奶老了,不能時刻在你身邊,你那兩個伯伯,唉,我自己生的我知道……現在整個集團和趙家的一切都要靠瀾庭撐起,這些年,他護著你,養著你,你該對他尊敬些,將來你要想順利繼承家業,還得讓他心甘情願的交還大權才成。”
用力握緊了手中的白瓷人偶,罌瑟指尖都泛起慘白。
趙瀾庭,你既是我愛的親人,也是我懷疑的仇人,我該如何麵對你?
“咯咯咯咯,瀾庭,別鬧,我好癢啊……”
正陷入重重憂思的罌瑟,突然聽到樓下花園某處傳來的陣陣調情聲,就更覺得煩躁了。
不用起身去看就知道是梁薑和趙瀾庭。
她放下手中的白瓷人偶,隨手拿起傭人澆花的水壺就往樓下噴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