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向寒棠突然開口,溫和的男聲,出人意外的好聽。
“啊?”沒想到他會突然道歉,罌瑟愣住,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向寒棠放緩了語調,“罌瑟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向寒棠,雖然我也姓向,但並不是向凝的哥哥。”
向寒棠?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蒙蒙細雨中,暗香浮動,清致素雅,真是人如其名。
罌瑟站著沒動,思維不在同一水平線上的她,此時大腦浮想聯翩,卻獨獨沒有認真聽進去向寒棠的話。
“我是她的爸爸。”一句話讓罌瑟如遭雷擊,什麼?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是向凝的爸爸?這也太過年輕了?
冷風都沒能把罌瑟昏沉的頭腦吹清醒,向寒棠一席話卻讓她驚醒了個七八分,“不可能!向凝今年十六,和我一樣大的,你,你,難道你十幾歲就結婚生子了?早婚?不對,你未婚先孕!”
罌瑟後來無數次回想起那個場景,都想一巴掌把自己拍死,她那個時候一定又蠢又傻,可向寒棠始終保持一個紳士的品格,既沒有笑話她的無禮,也沒有責怪她的唐突,“不,我是22歲有了向凝,我今年38歲了。”
上下來回把向寒棠看了個遍,“天哪,這太不可思議了?向先生您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小了十歲都不止啊?您知道我哥哥就比我大了十三歲,我以為……我以為……”我以為你也是向凝的哥哥這句話卻是怎麼都說出口了。
向寒棠微微一笑,那笑意像是春日裏繁綠茂盛的棣棠,有些許溫柔濺了出來。
罌瑟已經找不出語言來形容此刻的窘迫了,她簡直無地自容,如果有個地縫在麵前,她恨不能馬上鑽進去……
宴會回來後又過了幾天,生活回歸了兩點一線的平淡。
罌瑟後來一直想問趙瀾庭那天為什麼要當著梁薑的麵傷林姐姐的心,但她沒敢開口。
清晨,洗漱完畢下樓用餐,趙瀾庭早已端坐在那裏,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沙拉。
“哥,早啊。”從他讓自己參加聚會後,罌瑟就覺得其實他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可怕,兩個人相處的氛圍也鬆快了許多。
“嗯。”趙瀾庭淡淡的應了一聲,難得她主動跟他打招呼。
“學校給你送了邀請函。”趙瀾庭依舊淡淡的,下巴輕抬,示意放在桌子一旁上麵印著白色山茶花的信封。
“唔,是給我的?”罌瑟放下手中的叉子,拿起那個邀請函打開,原來是學校組織春遊,要去的地方離家很遠,心中正思忖著趙瀾庭能不能同意。
“要去嗎?”趙瀾庭神色寡淡,罌瑟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又說,“想去就去,讓唐追跟著。”順帶也讓他出去散散心。
“啊?”罌瑟真是萬萬沒想到趙瀾庭居然主動讓她去?一片紫甘藍掛在嘴邊,還沒來得及咽下。
“要我收回剛才的話嗎?”趙瀾庭邪睨了她一眼。
“對不起。”向寒棠突然開口,溫和的男聲,出人意外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