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前幾天她還看見他和梁薑卿卿我我,現在,梁薑的孩子沒了,他如此冷酷無情,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一想到這裏,罌瑟渾身都發抖,眼前的趙瀾庭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嗜血狠戾,除了他的麵子,他殘忍到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包括自己的親骨肉。
“瑟瑟…”眼看著趙瀾庭神色漸凜,風暴將至,林鶴唳開口試圖阻止罌瑟,這丫頭,是要跟她哥哥鬧翻嗎?
“林姐姐,你看清楚了吧,他就是個冷血動物,這樣的人,值得你傾心傾力的去喜歡這麼多年嗎?”罌瑟眼淚止不住掉下來,說完就跑了出去。
罌瑟瘋狂地跑,把夜色不斷甩在身後,又撞進新的黑暗裏,周而反複,不知疲累。
其實,她和林姐姐一樣,都不喜歡梁薑,從前是,現在亦然,她之所以會這麼憤怒,一則她享受過趙瀾庭的溫柔繾綣,對他心存幻想,她總以為他隻是肩上擔子太重了,不得不作出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卻不想他是當真狠到骨子裏。
二則,就像林姐姐說的,都是女人,同類的痛苦總是共通的。
為了女人的尊嚴,她覺得趙瀾庭真的無可原諒。
罌瑟在前麵跑著,唐追跟在後麵,等她跑累了,哭累了,他就上前背起她,也不說話,默默往回走。
“別把我帶回去了,我再也不想回去,再也不想見到趙瀾庭。”罌瑟哽咽著,淚珠滾落,狠狠砸在唐追背上。
“好,我送你回老宅,你別哭好不好?”唐追側過頭,語調溫柔,像是在安撫一個鬧了脾氣的小朋友。
“嗯。”她點了點頭,趴在他的背上,眼簾有些繁重………
林鶴唳是獨自一人回到醫院的,沒有將趙瀾庭帶來,她很內疚,彼時梁薑已經做完手術被推進了病房裏。
透過病房門上的小窗,她看見梁薑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四周潔白一片,她的臉色比紙還要蒼白,眼睛盯著天花板,呆滯無神。
垂下頭,有淚珠悄然滑落。
從前她總是覺得像梁薑這樣的交際花眼裏隻有利益,沒有真心可言,她被趙瀾庭拋棄,羞辱,走投無路,她又覺得她可憐。
遭罪失去孩子那一幕,讓林鶴唳倍感震撼。
她那麼珍愛這個孩子,又怎會對趙瀾庭全無真心呢。
微微垂下頭,有淚珠悄然滑落。
瀾庭,是不是每一個深愛你的女人最後都沒有好的結局,你到底有沒有心?
高傲優越如林鶴唳,也有不為人知的傷痛。
顧家別墅,燈光幽冷。
久未謀麵的顧燼端坐在沙發上,神色莫名,叫人看不清喜怒。
他想起片刻之前接到的那通電話,是他拋灑在外的眼線打開的,“先生,趙小姐被她的保鏢送回趙家老宅了,行李都是連夜收拾的,但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顧燼抿了抿純,若有所思,從春遊過後他就沒再見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照片傳出來後,漫天飛舞的流言以光速擴散,趙瀾庭找到他,警告他不許再靠近罌瑟,開始他是拒絕的,但是一直為他父親治療的醫生,都在短短的幾天內,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前幾天她還看見他和梁薑卿卿我我,現在,梁薑的孩子沒了,他如此冷酷無情,那也是他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