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午的陽光很是刺眼,他疑惑地看著她,她卻隻是笑,並不說話。
再往後,她付給農場主一大筆錢,他得以解脫,可從此再沒見過她。
唐追仔細回想,那時候的江晴越端正明媚,全沒有現在的頹喪沉靡之氣。
他伸過手,一把撕掉了封在她唇上的黑色膠帶。
抬眸沉聲道:“為什麼?”
“嗬嗬嗬,為什麼?多新鮮的問題啊,我江晴越想做什麼還需要原因嗎?”漂亮的大眼寫滿了戲謔和玩味。
唐追氣息一滯,一時竟無言以對。
十年的時間,足以把一個端莊明亮的靈魂魔改成一具枯槁的行屍走肉。
見他不說話,江晴越眼中閃過一絲暴躁,這種神情在叢林之中的野獸身上很常見,它們大多在受到挫敗時才會流露出來。
“怎麼?被我看上你不興奮嗎?”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雙腳也從腳踝處被束縛了,江晴越隻好匍匐著往前,朝著眼前人筆直垂下的雙腿,蹭了過去。
她的眼神帶著直白而濃烈的情欲,“你敢說,那天晚上你不舒服嗎?啊哈哈哈哈哈哈…”言畢,她放肆的大笑出聲,響亮的聲音在廢舊的倉庫中飄蕩……
唐追握緊了手中的拳頭,片刻後又鬆泛開來,他看著她,平靜地說:“十年前…我一直想和你說聲謝謝,離開農場之後,我生活的很好。”
江晴越聽了這話,瘋狂的笑聲戛然而止,她不再笑下去了,亦或是笑不出了。
唐追彎下腰去,給她解開了手腳處束縛的繩子,又把她扶了起來,“錢我會盡快還給你,我知道你不缺這筆錢,但這是我欠你的,應該還。”
頓了頓他又說,“上次……你該知道男女之間發生這種關係,吃虧的是誰!”
“嗬,吃虧?挖耳勺掏耳朵,兩相舒服的事兒,到底誰虧了誰啊?”江晴越被他這種陳腐的思想觀念逗笑了。
“你…”唐追語滯,他想了想,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可他的臉頰還是像燒了兩團火。
這個反應,落到江晴越的眼中,又讓她一陣樂嗬。
在趙瀾庭身邊大風大浪這麼多年,他竟然還是這樣一副憨直愣頭青的樣子。
江晴越從小出生在一個古板守舊的大家族中,家中長輩都是重男輕女的老古板,哥哥就是眾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繼承人,而她,卻連出國留學都不被允許。
明明論實力手段她更適合掌管家族企業,比她那個隻知吃喝嫖賭,流連各色女人香閨的紈絝大哥不知強了多少倍。
她為家族企業殫精竭慮,化解了無數難關,拿下過許許多多大額訂單,可在他們眼中,這些還不如她大哥江孜慷在總裁辦公室裏翹著二郎腿待上一整天來的有功勞。
為國際女權事業奔走多年,很多人都以為這是上流社會的人麵向公眾必打的一張牌紙,必扯的一塊遮羞布。
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是真真切切想為女性在爭取權利上做些努力的!
那天正午的陽光很是刺眼,他疑惑地看著她,她卻隻是笑,並不說話。
再往後,她付給農場主一大筆錢,他得以解脫,可從此再沒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