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風雨前夕(2 / 2)

再往後的事,鄭淑琴也不甚清楚了,隻知道,寧梔挺著大肚子進門,成日鬱鬱寡歡,好幾次差點流產。

趙天琦那會倒是提過一嘴,說寧梔在外頭的那個男人和先前同他生下的女兒不知怎的都出了意外。

有陰謀論說人是被趙家逼迫死的。

趙天琦哭笑不得,雖然問心無愧,但還是和媒體打了招呼,把風頭壓了下去。

唉,每次回想起這其中的曲折鄭淑琴都要忍不住地唉聲歎氣上好一陣子。

已經快過去十年,她到底也沒想明白,當初趙榕朗到底是看上寧梔哪一點了?

這個叫文絹的,會是罌瑟那個早就死掉的姐姐嗎?

雖然年邁老態,但是鄭淑琴依稀記得,當年寧梔頭生的那個女兒,好像是叫什麼橙的,方橙?對,她想起來了,是叫方橙。

那個流裏流氣又不負責任的男人叫方守一。

守一?哼嗬,還真是諷刺。

罌瑟耷拉著小腦袋趴在桌子上,奶奶說是她多想了。

但願吧,她可不想再突然多出什麼姐姐妹妹,那可太狗血了。餘光看見趙蜜兒不知什麼時候撲到趙瀾庭身邊。

穿的像一隻五顏六色的飛蛾似的,就是個生日宴又不是婚禮現場,至於這麼大紅大綠嗎?

搞不懂啊搞不懂,罌瑟腹誹道。

再看趙瀾庭,非但沒有嫌棄,還和她言笑晏晏。

他的品位真的是越來越差了。

從前梁薑從長相到身材都脫不了豔俗,不討喜,可人家至少是真美,柔媚入骨的美。

趙蜜兒呢?長相不行,身材不夠,還促搯刻薄,說她像隻蛾子都是抬舉她了。

“瀾庭哥哥你看…”

罌瑟隔著那麼遠,就看見趙蜜兒捧起手機給趙瀾庭看,一會低聲細語地說些什麼,一會又捂嘴咯咯笑。

她雞皮疙瘩都掉到地上了,多看一眼都覺著生理不適,和奶奶說了一聲,起身就去洗手間了。

趙瀾庭淡淡往這邊看了一眼,繼而又斂起聲色。

水龍頭打開,水流嘩啦嘩啦衝出來,罌瑟伸手掬了一把,潤了潤幹燥的臉頰,一抬頭就從鏡中看到文絹站在她身後。

她著實嚇了一跳,剛才文絹那個眼神又深又冷,好像暗無邊際的雪淵,令人不寒而栗。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又為什麼會這樣看著自己?

拽了兩張洗臉巾擦拭,再抬頭時,文絹已經神色如常了。

要不是她此刻還站在那裏,罌瑟都要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嗨,罌瑟。”文絹站著沒動,笑了笑,跟她打招呼。

“嗨。”罌瑟回了一句,看她仍舊站在原地,才反應過來,“哦,你是要用洗手間是嗎?我讓你,我洗好了。”

說著就要往外走,身後傳來文絹溫軟的聲音,“等一下。”

罌瑟有些錯愕,不知她叫住自己要幹什麼,“怎麼了文絹?還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嗯,我,呃,罌瑟,我們還算是朋友嗎?”文絹斷斷續續的問,看得出來她有些局促。

“當然了,我們一直都是朋友的。”罌瑟不無認真地說,怕她不相信,又補充道:“我們是朋友,和你同誰在一起玩,和誰玩的好這些都沒有關係。”

“隻要你願意,我們就一直是朋友。”末了罌瑟又給她吃了一記定心丸。

文絹放心的舒了一口氣,笑著說,“謝謝你罌瑟。”

“不客氣的,你剛不是要用洗手間嗎?你用吧,我先出去了。”罌瑟說完就往外走去,擦肩而過時,罌瑟聞到文絹身上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香水味。

一股莫名的怪異感縈繞心間。

一直到走出洗手間很遠,她都覺得後脊背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