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這麼清晰擺在眼前,趙瀾庭對罌瑟的用心,顧燼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不可能放棄對後者的執念的。
事必要違反之前家裏給他定下的婚約,悔婚。不單單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更是兩個大家族的事。
趙瀾庭是Walram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如果他悔婚或者決定不回去,難保Andreas先生不會因此遷怒趙家,甚至波及到罌瑟身上。
就是吃準了這一點,顧燼在國外的時候悄悄向Hohenzollern家族透露了他和趙罌瑟的事。
當然,隻是一些細微的內容和暗示,他不可能真的把罌瑟暴露在危險之中。
哪怕他眼看著Hohenzollern家族姐弟倆帶著目的出現在罌瑟身邊,他的本心也絕沒有想過要傷害她,相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心愛之人擺脫趙瀾庭那個魔鬼。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靜的,被關在私人會所的文絹,趁著看守不在,掙脫繩索從窗戶逃走了。
保鏢發現的時候,窗口處隻留有床單被罩擰成的繩子懸掛在那裏隨風飄擺,而人卻早已不知所蹤。
“派人去各個渡口和碼頭蹲守,她如果想要脫逃跑,合法的路子走不了,勢必要走水路去到國外。”封弋冷聲分析著,G世是曌國的國都,屬於沿海城市,四麵都是汪洋恣肆。
忙得亂得像一鍋粥的人,思維是不那麼清晰的,包括封弋,因為對文絹的不了解,導致他判斷失誤。
如果他稍微對這個人進行一些解讀就會知道,性命與自由對她而言都抵不過心中的憤怒燃燒的仇恨和十幾年如一日的怨懟。
她深愛著趙瀾庭,且他身邊有眾多保鏢追隨,即便是有心為之也無從下手,梁薑早就失去了報複價值,他把他關在地下室,時日日對她進行非人的折磨和摧殘,即時她僥幸得救,後半生也會終日活在陰影中。
林鶴唳自不必說,本來就與她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要不是因為梁薑,文絹根本不可能對她下手。
就隻剩下一個目標,那就是此刻正躺在醫院裏麵失魂落魄,對外麵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的趙罌瑟。
黑暗中罌瑟雙眼幹涸,眼睛怔怔的看著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的點點斑駁,盯著那一點小光圈,她失神陷入混沌與沉思。
文絹隻是已經悄悄摸到了醫院,繞開了值班護士,並設法引開了樓下的保鏢,憑著記憶她循著樓梯一節一節攀登上十三層的高度。
此時的罌瑟渾然不覺,對自己即將麵臨的危險一無所知。
門把手有輕微轉動的響聲,而後病房裏突然閃進一個黑影,看身影不甚高大,罌瑟所住的是醫院的VIP病房,外麵是客廳裏麵才是臥室,中間隔了一個窗戶,從裏麵可以看到外麵的景象,但外麵不行,所以在察覺到這個黑影是陌生人時,她當即就爬下床,藏到了床的裏側。
接著窗外微弱的月色,黑影手裏拿了一把尖刀,如罌瑟所料,對方先是猛的掀開被子,發現床上沒人時,又轉上去衛生間找尋。
這就給了罌瑟緩衝的時間,她手腳並用爬到門口,剛想打開門逃出去——
事實就這麼清晰擺在眼前,趙瀾庭對罌瑟的用心,顧燼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不可能放棄對後者的執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