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瑟不得不多想,人生還長,誰也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而且他的未婚妻是一個那麼優秀的人。
反觀自己,就有些黯淡無光了。
“哥,你會不會後悔啊?”想了很久還是問了出來,罌瑟覺得自己在他麵前,永遠都掩飾不了任何情緒,無論是喜怒哀樂哪一種。
“你這裏,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趙瀾庭用手指輕輕敲了下她的小腦袋,一陣氣結,“沒什麼值得後悔的,我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做過的選擇也從來不會後悔。”
如此,罌瑟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雖然在他們的前方有未知的狂風駭浪,但是隻要趙瀾庭在身邊,她就不會畏懼。
夜,伴著海浪潮水的拍打聲,罌瑟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身旁一空,趙瀾庭起身去了房間外,壓低了聲音,電話的另一端似乎是斷斷續續的哭聲。
趙瀾庭打開門走了出去,鎖芯發出細微的聲響,罌瑟突然睜開了眼睛,黑暗中,什麼都看不真切,隻有落地窗外的海麵上閃動著銀色的光芒,那是月光傾瀉留下的。
等了一會,都不見趙瀾庭回來,她拿起手機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哥,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在房間?去哪裏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罌瑟顯然是焦急的,她擔心是Hohenzollern家族開始發難。
“沒事,不要多想,小罌,好好休息,按時吃飯,我去利瑪美亞,過兩天就回來。”聽筒裏趙瀾庭的聲音,有著難以掩飾的壓抑和煩躁。
掛斷電話後,罌瑟就在邦迪斯亞附近的海景別墅裏等著,一等就是七天,這七天裏,她每天就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潮起潮落,心境孤獨又落寞,突然想起遠在曌國的奶奶了。
自己從國外回來後就是受傷,好不容易把傷養好了,又遇上文絹那件事,接著又受傷住院。
一直到康複之後都好幾個月了,才去老宅看了奶奶,這是兩年分別來祖孫兩個第一次見麵。
少不得抱頭痛哭,明明是罌瑟任性不肯回來,鄭淑琴嘴上怨著,一口一個狠心的丫頭,卻抱著罌瑟不肯鬆手,恨不得把她疼進自己的心坎兒裏去。
罌瑟心裏難過的不行,她和趙瀾庭的事,奶奶還不知道,真不敢預想那一天會是怎樣的場景。
首先是大伯二伯,少不了他們的添油加醋,還有伯母們的冷嘲熱諷,再有就是趙蜜兒,她會不會像對待文絹一樣,恨恨地給她一耳光?
罌瑟每天都會想很多,可想著想著又覺得自己根本就是想多了,隻要奶奶接受就好了,其他人怎麼看她也不在意,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說的自然也都是無關緊要的話。
隻是奶奶能不能承受得住?畢竟她和趙瀾庭還是名義上的兄妹關係,且年齡還相差這麼多。
她不在乎流言蜚語帶給自己什麼,那些傷害都可以忽略不計,可是趙家不行,奶奶也不行,這些都是她的顧忌。
罌瑟不得不多想,人生還長,誰也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而且他的未婚妻是一個那麼優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