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後坐上,六神無主,慌亂極了。
她沒有閑暇去關注外麵的風景,也沒有精力去注意到前座司機的驚訝。
她哭了。
如果祝文枳說的是真的,她很擔心向寒棠此刻的情況。
為什麼不告訴她?
陪伴在他身邊這麼久,雖然簡溪承認,自己一直是秘書的角色,可是也扮演著老朋友的作用,還負擔起妻子的責任。
他就連自己病了都不肯告訴她嗎?
還是說,他覺得自己不配?
她沒有去公司,這個時間即使去了也見不到她想見的人。
她讓司機調轉方向,直奔向家。
裏裏外外找上三遍都沒有看到向寒棠的身影,當然向凝也不在家。
管家為難地說,“金小姐,先生確實不在家,您就是把房子翻了一遍也沒有用啊。”
“先生去哪裏了?”金簡溪問道,她的理智已經快耗完了。
管家搖了搖頭。
金簡溪轉身就走了,是的,她突然想起來一個人,如果向寒棠真的生病了的話,那個人一定知道具體情況。
他就是向家的家庭醫生,栗棕。
心急如焚地趕到哪裏,簡溪覺得,如果自己再得到否定的答案,她可能會瘋掉。
索性這一次沒有讓她撲空。
她在栗棕開設的私人醫院的病房裏,看到了麵色蒼白的向寒棠。
見到他來,他倒也沒有意外,隻是衝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不要擔心。
金簡溪眼淚就在眼圈裏打轉,但是生生又忍了回去,“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真的沒事,不用太過擔心,年紀大了,身體出了點問題很正常。”向寒棠笑了笑。
“都這樣了還叫沒事,那什麼情況才算有事?”金簡溪雙目通紅,神情激動。
向寒棠深深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栗棕在哪裏,我去找他要你的病曆,看看是不是你說的那樣,真的沒事。”簡溪說著就要往外走。
向寒棠不忍見她這幅樣子,“肝功能衰竭。”
金簡溪沒有再往外走,也沒有轉過身來,隻是背對著他,站在那兒。
她在哭,而且哭的很厲害。
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向寒棠掙紮著起身,朝她走了過去,他用手扳過她的雙肩,讓她麵向自己。
拿起手帕輕柔的撫去了她的淚,“真的沒關係,隻需要做一個簡單的換肝手術就可以了,目前正在等待合適的供體。”
簡溪沒有說什麼,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抬腳走了出去,臨走時對向寒棠說,“你好好休息。
眼淚是止不住的,這麼多年其實她很少哭,除了那個酒會的晚上,還有就是詩歌多年讀到唯凜留下的那封信 ,第三次就是在這間病房裏了。
簡溪直奔栗棕的辦公室,推門而入。
見到她來,栗棕似乎並不驚訝。
仿佛一早就知道她來的目的,“向先生現在的情況,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他有足夠的時間等到合適的供體出現,不要太擔心。”
“意思就是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是嗎?”簡溪很著急,她的急切都寫在臉上。
她坐在後坐上,六神無主,慌亂極了。
她沒有閑暇去關注外麵的風景,也沒有精力去注意到前座司機的驚訝。
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