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續道:“下者守其固,上者守其神,思動形動而神不動,思動不離其形,此形非常形,乃不形之形;形動不離其神,此神非常神,乃神乎者神。劫動機兆,機兆斧動,斧之動,必劈山裂海,這是霸王開山斧的運轉心法,許多使斧莽夫,常常小覷了參悟心法,致使終其一生,都未能功進寸步,至乎斧學半成,難達堂奧。”
張奎回頭看楊歡忽然搖頭晃腦,口中默默有詞,似乎是背誦適才所得,背誦之時,還突然連連點頭,露出原來如此的恍然表情,似乎大有所得,訝然問道:“你能明白我說的什麼嗎?”
楊歡奇道:“師父已經說的這般明白,有什麼難明呢?”
張奎暗忖自己已算資質不俗,用斧六十年,參悟出霸王開山斧的心法,這小子怎能一聽就明,心裏不信,指著楊歡道:“你給我說來聽聽。”
“呃!”楊歡想了半天,似乎是找不到合適的措辭,才道:“其實這番話已經說得很準確,很難找到別的言辭代替,勉強來說,該是思、形、神三者合一,不羈對手如何以不形之形變招,我自以神乎者神,抱團守一,當危劫至時,也是時機至時,便是出招之時,出招必當傾盡全力。”
張奎聽得目瞪口呆,這番解說,比之自己說的更要清楚明白,此子天資之高,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楊歡以為自己所述不夠完全,三師父正措辭詳細解釋,忙尷尬道:“三師父,我差不多已經聽懂,不必細說了,還請快點傳授霸王開山斧法,徒兒也好在修煉斧法之時,左右印證,理解心法。”
張奎好一會才回複常態,道:“這第一斧,名為小鬼搬山,乃大拙若巧的精細之招,你可看好了……”
張奎一邊解說,一邊打開架勢,放慢動作,一招一式演練,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將一套三十六式的霸王開山斧演練完全。
楊歡目不稍瞬的凝神觀看,初時還看得極為仔細,但是看到第七招時,突然覺得這每一招每一勢都好熟悉,好像從哪裏見過,甚至師父還未使出,自己已經能猜測到下一招的動作,分毫不差,等到張奎將霸王開山三十六斧全部演練完成,楊歡渾渾然問道:“完了?”
張奎見楊歡滿臉迷茫,以為他未看清楚,未理解到斧法中的精妙,問道:“你懂了幾成?”
楊歡見眼前種種招式,好像在哪裏學過一般,斧法中的各種變化竟然曆曆在心,不過他隱隱感覺霸王開山斧似乎不止如此,似乎這三十六斧,未能盡括所有,才渾渾然問道:“完了?”其實在他看來,還有許多精妙的斧法未展現出來。
“什麼完了?”張奎皺眉,以為楊歡沒有看懂。
“我是說三十六斧全都演練出來了嗎?”楊歡腦海中的斧法越想越多,至少有上百招神奇的斧法,是適才張奎所沒有演練出來的,不應該僅僅如此啊。
“什麼全部演練出來了嗎,你在說什麼,總共三十六斧,你沒有數過嗎?”張奎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楊歡在想些什麼。
楊歡更是奇怪,也不多想,將自己腦海中的斧法,在張奎麵前,一一展示出來……
此刻,柱子另一側的程有誌和古成易三兄弟,正自修養,陡然聽到石柱後,張奎見了鬼般的呼叫:“不可能,不可能,這是……,這是我的泣焰斧,刀斧相交,能賤出火焰,你是從哪學到的?”
石柱後的四人,留意到了張奎的不同,好奇的走過去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楊歡見狀,忙停下手中兵器,恍然道:“哦,原來這是泣焰斧,我想起來,這正是你們五人前幾天打鬥時,我看到的,我還納悶我並沒學過斧招,怎麼滿腦子的斧招,原來如此。”
張奎指著楊歡,見了鬼似的叫道:“怎麼可能,這不可能,我不相信……”張奎從未有此失態,他的泣焰斧還未傳楊歡就已經學會,這令他怎麼坐得住。
古成易皺眉上前,向楊歡問道:“你是說你隻看到我們打鬥,就學會了其中的招式?”
楊歡點了點頭:“不能算完全學明白,隻學了招式,催功的心法卻不明白。”
古成易看著楊歡的眼神,忽晴忽暗,不知道在想什麼。
程有誌在一旁道:“你學了什麼招式,練出來看看,便知真假。”其餘幾人也是點了點頭,天才他們見過,但是看一眼就能學到別人招式的妖孽,聽都沒聽過,不親眼所見,誰能相信。
“哦!”楊歡走向大殿的中央,兩足紮根不動,以掌代斧,橫掃豎劈,左右開弓,上一招是凝神聚氣,以春雨驚雷般的爆發力揮出傾力的驚雷一招;下一招則變成衝霄霸氣下施展的狂傲一招,斧斧不同,招招精妙,斧勢之出,有若長江大河,又似春雷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