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禹定睛向來人望去,隻見那人烏發束著青絲帶,一身墨綠道服。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個小袋子,不是儲物袋又是何物?雙眼細長,鼻梁高挺,嘴唇紅潤,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端的一副美男子樣貌。
那來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夏侯禹,夏侯禹頓時汗毛直立,隻見那俊朗的道士猛地一指朝夏侯禹點來,姣好的麵容配著白皙的手指宛若謫仙臨凡一般,一出手間,一抹綠色光芒在其指尖流動。
夏侯禹看著對方的一指,想到對方是煉氣高手,不由得頓時臉色一白,更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壓力,驚呼一聲。連忙拔出了腰間的七星劍強運內力,朝那指頭一劍削去。綠色光芒一閃而過,夏侯禹的劍撲了個空,連忙回劍格擋,被一指點立於胸前的劍身之上,一股巨力傳來,七星劍差點拿捏不住,自己倒飛了出去,撞壞了桌椅書架無數。
夏侯禹倒在書架之間,胸口雖是疼痛難當,但卻好似對自己沒有多大傷害一般,一個鯉魚打挺又站了起來,手持寶劍遠遠的看著那俊美道士。
“咦?”居然還能站起來?不對!你絕對不是楊烈,你究竟是何人,膽敢刺殺我五行宗屬國帝王,真是活膩味了!”頓時雙掌一錯,又朝夏侯禹撲來。
聽到綠袍人的質問,夏侯禹也不開口,心頭大略估計出了來人的實力,一時間對於上仙的畏懼之心去了大半,隨心所欲劍尖斜挑,運起全身勁力,指向來人小腹。那綠袍人雙掌向夏侯禹撲將過去,心想對方,要是不閃避,就得回劍格擋,因此自己小腹雖是空門,卻不必守禦。豈知夏侯禹居然不避不格,依舊是隻是劍尖斜指,居然一派以傷換傷的打法。立即身子躍起,可雙足尚未著地,夏侯禹又是一劍劈來,已然看到自己陷入險境,忙揮手朝夏侯禹手中寶劍抓去,隻見其雙手之上又閃爍起了綠色的光芒,夏侯禹見狀心知其手上光芒厲害,不欲與其雙手相交,右臂輕提,長劍猛地提起了三尺,劍尖一撩,寶劍脫手,刺向了綠袍人胸前。綠袍人這一抓抓出,原盼與夏侯禹長劍相交,便能施法奪走他的武器,萬不料對方突然會在這要緊關頭,手中長劍居然脫手飛出,刺向了自己胸口,這一抓抓空,身子在半空中無可回旋,直直的朝夏侯禹脫手扔來得劍尖上直撞過去。無奈之下隻得在空中大喝了一聲:“青藤術,長,長!”隻見一根藤條居然瞬間從其寬大的袖口中長出,朝那飛劍擋去,七星劍被藤條一檔,並沒有完全被擋住,而是斜斜飛開,劍尖從綠袍人肩胛一穿而過,帶起了一抹鮮紅,而夏侯禹的進攻並未結束,身體居然隨著寶劍聯動,又是一拳打來,那綠袍人袖中藤條居然密密麻麻的長出了無數枝椏,擋住了夏侯禹的一拳之後,藤蔓蠕動,密密麻麻的將綠袍人包裹起來,好似一個圓球一般,綠袍人躲在藤蔓中心頭震驚不已,自己雖然沒練過幾天武功,可自己一個堂堂的煉氣高手今天居然被一個武林人士所傷,不由得大恨起來,不過通過剛才的幾下起落,自己也有了自知之明,對方雖隻是個先天高手,但武功絕不是自己能敵的,打起不再近身交手的念頭,而是靜心施展起了法術來。
夏侯禹兩世為人,今天是第一次見人施展法術,看見青袍人周身藤蔓蠕動,顯得有些惡心,突然間隻見那蠕動藤條中的六根突然一躍而起,向著夏侯禹上中下三路襲來,夏侯禹也不畏懼,揮起七星劍一陣劈砍,“唰唰唰!”劍影無數,卻隻堪堪斬斷了四根襲來藤蔓,還震得自己手心有些發麻,心裏不由得大驚“好堅韌的藤條!自己兩千多斤的巨力和先天內力加持於劍身之上,可以削鐵斷金也不為過,自己來不及細想,隻覺得雙腿一緊,已被兩根不及劈砍的藤蔓纏上,正欲再次揮劍劈砍,哪知那藤條生長的極快,又是三根向自己纏來,自己雙腿被縛,一時盡然無法躲開重新襲來的藤條,心中不由得大驚,情急之下左手往儲物袋上一摸,拿出了一張黃紙,咬破舌尖向其噴出鮮血,那黃紙頓時變得滾燙無比,瞄準了那藤蔓包裹的身軀,揮手將那滾燙的黃紙甩了出去。隻聽見圓球中驚懼聲傳來:“你居然有符寶。。。道友住手,饒。。。?!”話音未完“撲哧”一聲,隻見一道肉眼難及的黃光毫無阻礙的穿過了堅韌的藤蔓圓球,又擊穿了圓球身後的牆壁之後,才在遠處重新化作了一張黃紙落下,襲擊夏侯禹的藤蔓變得一鬆,落到了地上再無動靜。一陣滴滴答答傳來,卻是鮮血從藤蔓交織的圓球中滴到地板上打出了聲音,夏侯禹不敢大意,繼續凝神戒備,莫約過了一盞茶功夫,隻見整個屋內盤踞交錯的藤蔓居然開始枯萎,枯萎之後瞬息間便化作了齏粉散落一地,露出了那強大的青袍人身影,隻見那人眉心之間,出現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圓孔,原本俊美的麵容被驚駭欲絕的表情取代上,張口欲言,卻再也說不出話語,眼神黯淡無關,如風中落葉般,一頭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