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韓長生回到房裏,便把嶽華派的清規戒律取出來看。

他在天寧教待了十九年,又當了幾年教主,連天寧教有哪些教規都不清楚。可如今他卻不得不潛心研究起嶽華派的門規來。

不為別的,隻為了將狗仙君趕出嶽華派去。

黑白無常隻告訴他,一個月以後玄機老人會死,按照命格仙君原本所寫的命格,那時候安元仙君正巧去找了玄機老人,才被玄機老人傳授了一身的功力。如今原先的李九龍出身未捷身先死,這個重任就交到了他身上,他必須在一個月之內想辦法把安元趕出嶽華派,讓他去找玄機老人。

然而就今天一天,韓長生就發現這安元在嶽華派可不是一般的受人歡迎,整個門派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想要陷害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嶽華派不愧是磨磨唧唧的武林正派,清規戒律多的讓韓長生頭疼,他跳過了其他的,隻看那些會令弟子被驅逐出門派的條例。嫖|娼、賭博、搶劫、殺人等皆在其中。

第二天晨練的時候,韓長生打著哈欠到了練武坪,沒一會兒,劉小奇就跑來了:“大師兄,早上好!”

自從那回韓長生救下了劉小奇,劉小奇每天早上都會親熱地跟他打招呼。

韓長生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劉小奇打量著韓長生,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師兄,你昨晚沒睡好嗎?”

韓長生昨晚一直在想安元仙君的事,的確沒有睡好,從他的臉色便能看出來了。

劉小奇擔心道:“大師兄的身子莫不是又不好了?我今晚回去為大師兄製一份香囊,可助睡安神。”

“香囊什麼的先不急,我正好有事想問你。”韓長生左右張望了一番,小聲道,“小師弟,你知不知道皇甫他,可有哪些缺點?”

劉小奇怔了怔,道:“二師兄為人正直,寬和親善,缺點……還真不知道。”

韓長生沒好氣道:“誰要聽你說他善良親善。”

劉小奇忙道:“大師兄更和善,雖麵冷卻心熱。”他這說的是實話,那日韓長生幫他的事令他一直十分感動。便是換了二師兄,也不會這樣替他出氣的。

韓長生道:“沒讓你拍馬屁。他就真沒點什麼毛病?”

劉小奇奇道:“大師兄你想做什麼?平日和二師兄最要好的便是你了,你也不知道的事我們又怎麼會知道?”

韓長生一怔:“我和皇甫最要好?”

劉小奇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李九龍心裏雖嫉恨安元仙君,可表麵功夫總是要做的,他知道嶽鵬最喜歡安元,便時常湊在安元身邊,裝出兄友弟恭的模樣,好叫掌門多看他這個大弟子幾眼。同時也騙取安元的信任,好伺機謀害。

正說著,兩人遠遠就看見安元走了過來。

安元在自家門派中自然是不戴鬥笠遮麵的,隻見他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弟子服,身姿挺拔,麵如白玉,眉如遠山,眼似秋水,一路過來,仿若腳下都開出蓮花,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美景。

所有人都放下手裏的劍把目光投向了安元。即使安元已經在嶽華派中呆了十來年,人們還是會被他的相貌驚豔。

韓長生也看的有些傻眼,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惡狠狠剜了安元一眼。這狗神仙居然長得比他堂堂天寧教教主都要好看,簡直是可忍孰不忍!必須讓他狠狠吃點苦頭!

想到這裏,韓長生把手裏的劍舞得赫赫生風,仿佛每一下都刺在狗仙君的身上。

一個時辰後,晨練結束了,弟子們恢複自由行動,有的回去休息,有的繼續鑽研劍法,有的跑到一旁說說笑笑。

“大師兄!”韓長生正準備走,就聽見身後嶽玉兒歡快地叫著向自己跑了過來。他猛地回手出劍,劍尖正好定在嶽玉兒心口。嶽玉兒急急停下腳步,差點就撞了上去。就算是把木劍,用力撞一下也不是好玩的。

嶽玉兒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大師兄……”

每天來找韓長生練劍已經成了這小娘皮的日常修煉,韓長生對自己當日多管閑事的行為簡直悔不當初,早知道會惹上這個大麻煩,聽到嶽玉兒說天寧教的壞話,他就應該晚上蒙起臉去悄悄把嶽玉兒揍一頓就是了,沒事跟人比什麼武!他堂堂天寧教教主,居然淪落為嶽華派女弟子的陪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