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他才拖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走出,他的衣服破爛,渾身不少抓痕和咬痕,衣衫襤褸之下都是觸目驚心的傷口。
如果不是引天決還有那座木棺,沈風肯定是九死一生的結局。
在這段時間裏,他遭遇了劍虎,三頭鳳雀,每一次打鬥都是險象環生,幾乎是生死一線之間。
很多時候,他的肉身都已經出現了裂痕,渾身的骨骼發出碎裂的聲音,好在他咬牙堅持下來了,把三頭鳳雀打跑,還殺了一頭劍虎,並且把這樣的環境當成試煉。
換來的成果就是他的肉身更加堅硬有力,和同階級的人作戰時,他應該能不費吹灰之力解決戰鬥。
在這種地方,即使是沈恩賜和夏天來都得小心翼翼,沈風同齡階段的人這時候大多都是有強者守護陪同著狩獵,要麼就是挑戰一些低階的野獸。
而那些遠遠都比不上沈風遇見的凶獸恐怖,並且那些凶獸還生存在這片無人敢涉足的領域當中。
沈風深知這一世很多資源都需要他自己去獲取,別人能做溫室裏的花朵,可他不行,因為沒有人給他提供溫室,所有風雨都需要他自己承擔。
現在沈風朝著村莊方向走去,無須刻意調動引天決,整個身子變得溫熱起來。它已經自然而然地在沈風全身運轉,為他調理脈絡,那些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沈風見狀也是一愣,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情況,也許是因為這次進洞穴中,參悟了許多引天決的奧秘。
沈風不知道之後的引天決會有怎樣的效果,難道說,他也能像朱雀那樣,遇見巨大危機時能夠涅盤重生?
他苦笑著搖頭,這些都還是太長遠的事情了,自己能不能走到那一步還不好說,還是把眼前的路走好再說吧。
他摸了摸懷中的疊神草,初次見這草時,它生長在禁區的中央,在那裏他看見了曾經從村長背中逼出的黑氣,再往裏走,則是完全被黑氣籠罩的森林,在那裏沈風看不到生命存在的一絲痕跡。
沈風催動著引天決,渾身有火焰加身,那些黑氣侵蝕不了他的身體。
而這種草既然能夠安然無恙地生長在黑氣附近,也就說明它有一定克製黑氣的能力。
沈風小心翼翼地將它挖出,神奇地是,那株疊仙草在離開那塊土壤後,周圍的植物瞬間枯萎,被黑氣汙染。
這更加斷定了沈風的猜想,這種草能夠治療村長的疾病。
於此同時,他也在猜測村長是不是來過禁區中央?
“月兒那個丫頭呢,怎麼不見她人?”沈風走進村莊,卻一直沒有見到沈月兒。
按照以往來看,隻要他回來,沈月兒都會第一時間來找他,就仿佛他身上有某種氣味,沈月兒一聞到就知道他回來了。
“我都說了,我不會跟你們走的!”有人大叫著。
沈風聽出那是月兒的聲音,隱約來傳來了一些嘈雜聲,像是發生了一些摩擦。
沈風臉色變了變,連忙尋聲而去。心中有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他的記憶中沈月兒一直脾氣都算很好,生起氣來頂多也隻是不理人,打打鬧鬧更是不可能,能讓沈月兒如此失態,也就意味著出事了!
“我承認當年是補天族對不起你,無奈之下才把你留在了這個小村莊。現在接你回去,你為什麼不願意?在這種地方修煉能得到什麼?”
許心清柳眉豎立,低聲喝道。她的手中靈力凝聚成一條長綾,將沈月兒束縛住,並沒有惡狠狠地收縮,隻是限製她的行動。
而沈月兒隻能站在原地,氣鼓鼓地看著許心清。
“住手!”一道黑影閃出,將許心清的長綾斬斷。
“沈風……”
沈月兒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沈風,雙眼紅紅的,隱約可見淚光。
“隻要我在,就沒有人能欺負你。”沈風摸了摸她的頭,將她護在身後。這樣一來,即使對麵是千軍萬馬,也隻和他沈風有關係。
“是你。”許心清頷首,一眼認出了沈風,他們之前在朱雀墓中見過。
“事情的經過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你們是誰……隻知道誰也不能強迫月兒做不喜歡的事情。你們要是有什麼意見,我陪你們打。”沈風霸氣說道,就是這麼護犢子,不問對錯,隻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