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想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冷眼已經將他的意思表達的非常明確,馮毅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用自己過硬的專業應對這不聽話的“家屬”。
“哼……也不問問人家女孩兒樂不樂意給你看!”這話隻能是心裏想想,借他一萬個膽子,馮毅也是不敢開口說出來的。
迸進大腿裏的,是一塊三角形的碎玻璃,大腿上的動脈出血多。雖然取出及時,包紮的當,卻始終不見蘇輕輕醒來。
江淮安冷冷的眼神從馮毅麵上掃過。
馮毅掏出白手絹,擦了擦隱形的汗珠,選擇不跟他對視,看著天花板的白熾燈說:“失血這麼多,肯定要養一養的。”
心裏卻是:“人家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一次留了這麼多血,肯定是不行的啊!你以為都跟你似的!萬年不壞身!冷麵!倔驢!無良奸商……”
心中滾滾不滿之詞,大概隻能憋在嗓子眼兒裏。
“輸血。”江淮安冷冷的開口。
“啊?”馮毅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我再說一次?”江淮安雙手抱在胸前,挑著眉毛,信不信換掉你這個院長啊!
馮毅自覺地從他挑眉的動作裏悟出了未盡的含義,故作無奈的揮揮手,交代身邊的護士,安排給蘇輕輕輸血。
過了一會兒,小護士回來了,但是停在門口,不敢進來。
馮毅皺皺眉,趁江淮安不注意白了他一眼,心道:“看你!把我們同事都嚇成什麼樣子了!哼!冷麵!無情!不良奸商!”
自家院長側身從病房出來,小護士看著他把門帶上之後,才敢說:“這位小姐是rh陰性血,上次有個這樣的病人,把咱們血庫裏最後的存血都用沒了……”
rh陰性血原本就是極珍貴的,醫院血庫一般都存不到,原本的存血還是上次有一個病人的家屬因為自己和家人都是這種血型,手術完了之後,在醫院的請求下,那個家屬多獻了一些血出來。
馮毅聞言楞了一下,又從房門的窗戶口那兒往裏瞅了瞅。
rh陰性血?沒存血了?嘿嘿……現成的血庫跟這兒杵著呢!
想罷便推門進去,跟杵在那兒的不良奸商江淮安說:“出去,跟我們護士姐姐去捐點兒血出來!”
說話間趾高氣昂,這命令的口氣讓馮毅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意!吼吼……能使喚他江淮安,這機會可遇不可求的好不好!
江淮安聞言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她是rh陰性血?”
馮毅點點頭,歡樂的神色不退,又說:“醫院的血沒了,你不就是rh陰性血嗎?”哼哼,誰讓你非要輸血,用你的!把你抽幹!吼吼~
誰知江淮安的眸色一瞬間變了變,俯身摸一摸女孩兒依舊蒼白的臉頰,然後就出了病房,跟著護士去獻血了。
馮毅不可思議的揉揉眼睛,江淮安的身影早已不見。馮毅從沒有見過江淮安會露出那樣的神色,眼底一片暖意,又帶著些許的驚喜與篤定……
這什麼意思?讓他獻血給興奮的??
好想風中淩亂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