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苗和周正麵麵相覷~這戰況顯然是隔絕了他們兩人在外,饒是他們有心想幫襯蘇輕輕一把,也實屬無能為力。
關鍵時刻還是周正腦子比較清醒,他眼疾手快的拽住顧苗不由前趨的身子,等她回頭瞪眼睛的時候便擠眉弄眼兒的遞眼色。
“啊!對了~”周正狀似剛剛想到什麼一樣,曲著食指在自己腦殼上敲一敲,說:“總裁,我這邊還有幾個文件等您簽字!”
說完又衝著顧苗擠擠眼睛,顧苗一臉不願接受的樣子,掙紮了些許,還是忍下了自己的軟心腸,硬著頭皮接住周正遞過來的消息。
“對對~這屋子還沒收拾幹淨,不如就到旁邊那房間裏去忙,我在這邊先打掃一下……”
顧苗說完,餘光裏就瞄見周正衝著自己投來嘉許的眼神,隻是她不太想回應——總覺得自己這是跟某人一起狼狽為奸,把人家一個單純的小姑娘推進了獠牙底下。
實在罪孽。
有這兩個得力手下你一言我一語的,自然不用江淮安在親費口舌。
蘇輕輕身上的呢子大衣還未脫,寬大的衣裳罩著她小小的身板兒,完全就像是個麻袋。這突兀的反差尤其方便了江淮安,他一手提著蘇輕輕的一隻袖子,完全就像是拎著一個麻袋一樣,長腿一伸,帶著蘇輕輕幾步就轉進旁邊的房間。
蘇輕輕被拎小雞一樣,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隻不過人雖然被桎梏了,氣勢上總不能輸的太徹底——蘇輕輕也有急眼的時候,急了眼的蘇輕輕就隻會在最後的這一勢上搏一搏。
“我!我自己能走的……”
江淮安斜睨著她,兩隻眼睛搗窟窿一樣狠戳著她,戳的她單單隻是蹦出一個氣勢恢宏的“我”字,剩下的大半句就全都慘兮兮的噎在喉嚨裏,半推半就的哼哼出來。
一下子氣勢全無……
“喲!你倒是能耐,吹了一夜的冷風,精神頭還這麼足!我倒是好心沒好報,一晚上跟著瞎轉悠,半句好話都沒聽著,早知道……”說著又昵她一眼,眼角像是帶著風,凜凜得刮得她麵皮生疼。
“早知道,我還不如拿這好心去喂小狗,也好過喂一隻白眼兒狼!”
這話說得太直接了,左右沒拿她當成好物去比,不是小狗就是白眼兒狼,一個比一個不堪。
蘇輕輕從來沒遇過這樣壓著她的人,除了吳念,大家夥兒都是拿她當做自己的小妹妹,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疼不夠,寵不完的。
就算……就算是吳念,頂多也就像個孩子一樣,一味的在她麵前跟別的人、別的事兒爭寵,非要較出個高下,爭得贏了,便滿眼歡喜,捧著她的臉兒掐,掐的她疼了,哼哼唧唧的不滿。
她從未遇到過像今天的這個樣子,進與退都不對,軟著性子哄、硬著頭皮強,橫豎都是她的錯。
此刻的蘇輕輕,恨不得長了滿身的嘴,也無奈滿口的說不清。
瞧她眼波流轉間淨是不服氣,江淮安拎著她的袖口,把人扯近了,“怎麼,說你兩句還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