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說獅子示意你弑父奪位,這點我相信,他……確實就是那麼一個想掌控天下的男人。
我現在終於想明白,為什麼袁家的兵器能通過獅的港口,賣到‘鴻國’,怕是他意欲為你開放閘門、磨其利器,而我卻橫加幹預,將那一船武器全部送給了罌粟花,充了國庫。不過,也算是不錯的武器歸屬。
所以,當我將你與袁頭的信物腰牌交給父皇時,你便已經通過密報知曉我的身份,所以,派人殺之。卻不想,竟被我滅了口。
而父皇定然壓製了你的囤積兵器行徑,卻終究沒舍得將你治罪,而你卻反過來,於陣前,弑殺了親父,奪得了大權!
嗬嗬……我說的嘛,為什麼明明合作愉快的‘鴻’‘烙’兩國,為什麼於朝夕間兵戎相見?原來,是大公主為情人,弑了父!
也許,做為父皇的女兒,我應該為他報仇。但……很不幸,我隻是一縷幽魂,不去背負任何的仇恨。因為我答應過我的好朋友江米,這一世,要任性妄為。
所以,請你安穩地做你的女皇,別試圖挑釁我的耐性。
我從來不是善男信女,也不介意自己手頭多一條人命,更不介意……在我認為你威脅到我時,奪了你的位置!占了你的床!睡了你的……呃……算了,我家夫君眾多,還是不睡你家的二等貨。”我敢說睡了她家什麼嗎?桌子底下的腿,都不知道因為‘睡了’兩個字遭遇了幾把擰掐。
女皇因為我的話而驚呆了,不可置信地望著我,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四公主,不是四公主!不可能奪寡人的權位,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我將手伸到裙擺下,摸了又摸,在五個男人瓦亮的眼睛注視下,掏出一捆黃色綢子布,扔給明顯精神不正常的女皇:“雖然曉娘救女心切,意欲殺了我,但還是告訴我一個藏匿地點。很不巧,我去翻了翻,就找出這道聖旨,貌似……父皇駕崩前,立的貴詔。
說到此,我如果猜測得沒錯,曉娘和假四公主,都是你故意棄之的羞恥嗎?她們的慘死,你還真得算上一大筆。我想,如果你善待她們,曉娘一定不會把遺詔的藏匿地點告訴我。而如果你不動弑父的念頭,‘鴻國’老皇帝也一定不會偷偷寫了這個遺詔,交給你視為眼中刺、而又欠我救命之恩的曉娘來保管。”
女皇用抖塞子的手展開詔書,眼睛若缺油般不自然地動著,仿佛幹涸得沒有了淚水,卻更似哭不出來的恨意。終在看完後,傻傻地靜立著,囔囔自語道:“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會是你?父皇……父皇很疼我的,真的,很疼我的……”
我低低笑著,抬起手,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指,幽幽道:“也許,是父皇覺得我更適合當個女皇,更能將‘鴻國’治理得盛世繁華。嗬嗬……其實,終我前世今生,都隻渴望一個家,有父有母的家,結果,卻成了兩世的奢求。而你,卻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悲哀啊……”
女皇突然尖聲大叫,抱著父皇給我的遺詔,跑了。
我望著她的背影,微微低垂下眼瞼,搖頭歎道:“人啊,為什麼到了極限,仍有如此貪念?”
白蓮問:“山兒,你給她的詔書是假的吧?”
我挑眉:“哦?怎麼都認為我有複製東西的愛好?”
白蓮眼睛大睜:“真的?!!”
我點頭:“獨此一份,別無複製品。”
白蓮的嘴角抽*動兩下,卻很快恢複平靜,抱住我,喵喵道:“山兒,你真舍得。”
我親了口他的小嘴,笑道:“除了你們,我什麼都舍得。”
站起身,望向獅子:“這世界誰為主宰,對我而言,一點也不重要。隻要不侵犯我的家園,傷害我之所愛,基本上,我算得上是一隻溫順老虎。
你所需銀兩,我如數出借,不加一成稅,十年內歸還即可,就當是報答你救了……我們一命。”也許,當初沒有獅子的幫襯,罌粟花與我與白蓮,便沒有今日之成果。其實,這些銀兩即使給他也無妨,但獅子的驕傲我知道,若說不還,他不會借,那就定個十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