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脫離了拐杖,竟然艱難得踱步而來!
這一刻,我竟驚得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反應,忘記了激動與驚喜!
他能站立了,他能行走了,他做到了,做到了!!!
獅子雖然隻行走了三步,卻已經是隱約見汗,隻得伸出左手,扶住身側的帳篷木杆,對我含笑而望。
帳篷本來很大,完全可以容納二十來人,也不會覺得擁擠。隻是,現在,竟因這五個男人的出現,而顯得擁擠不堪,不但沒有了空曠感,更是覺得暖氣燒得太熱,已經冒出過火的燥熱。
嗓子愈發的幹涸沙啞,眼睛愈發的熾熱酸楚,心髒愈發的狂躁激動,腦袋卻是更加的懵懂混亂。
隨著五個男人的靠近,我生平第一次寫怯場得往後退了一步,險些因心跳過速直接掛掉,試圖張張口,想問他們要做什麼,卻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罌粟花佛了袍子,坐到羊毛地毯上,支起一條修長的大腿,望著我,吊兒郎當的笑到:“本來打算就我們三人一同過活,卻不想,小娘子的魅力不可抵擋,活生生勾回來這麼多的……前夫。
哎……罷了,這男女之事,與情之外,也無外乎就是些滾床之事,為夫浪蕩多年,早就看透了其中隱私。
自古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那為夫的小娘子,為什麼不能一夫四郎?
既是愛你身體裏的靈魂,這身體,就共享吧。
今晚是要洞房,還是想要畫美朗?娘子自己做主吧。”
白蓮亦坐下,頭枕到罌粟花的腿上,微微敞開半麵一領,露出粉嫩的一株小果實,對我喵喵道:“山兒的手藝這麼好,總能做出許多聞所未聞的佳肴。每次我吃過後,總是想,若大家可以像在‘傾君之時’那樣,一同品嚐,多好。
這個飯桌啊,還是人多點熱鬧,反正已經習慣了這幾個人,我這做正夫的,也不會計較多加三雙筷子。”轉而呲牙道:“要是再敢加筷子,任外人搶我吃食,看不活吞了你!”
獅子倚靠在帳篷木架上,跌坐到軟毛地毯下,強屈起一膝,單手搭在上麵,用那雙黑金般深邃的眼凝視向我,唇邊勾了絲動容,溫聲道:“既然答應山兒,要攜手一輩子,便沒有了食言而肥的道理。
至始至終,此至不渝。
這世間禮法,本就是強者擬定。何為倫常?何為應該?與我眼中,不過而爾。百年之後,是非論斷,自有評說。卻不是我等能入目之物。這身後罵名,身前觸擁,皆是外人感官。卻不知道身為帝王者,亦是胸懷廣闊一諾千金之男子,既承諾至此,山兒且便信我。
此後,於山兒的家中,我永遠隻是獅子,一個與月桂、罌粟花、白蓮、眼鏡蛇一樣的男人,待我百年之後,至少……還有他們,可以陪著你,不讓山兒一個人。”隨即眸子一蕩,滑過一絲揶揄,輕彈左手道:“若伺候不周,山兒攆出去即可。”
月桂動作優雅的傾斜到木架旁,望向我,目含寵溺道:“我佛慈悲,終是不忍山兒孤獨惶恐,既這遁入空門為得是山兒魂兮歸來,離開亦是為了守望庇護這強悍下的脆弱靈魂。世間事,皆由前世因後世果,山兒前世孤苦無依,此生,終會受眾人疼愛,加倍還之。”霍然一笑,自我調侃道:“既然我六根未淨,仍有雜念,還是還俗吧,免得汙了佛門淨地,這可就罪過大了。”
眼鏡蛇將藏於身後的一卷大張紙到我手中,別扭道:給,我給你貼好,不許再說什麼見與不見,若能離開,便不會招你去烙國,亦不會守在此處不肯離開。撕了你的畫稿,是我盛怒為之,其中因由,你且自己去想。”轉而目色一凜,掐住我的脖子,陰森森地喝道:“竟然膽敢摑我的臉!看不拾掇得你大肚圓圓,便沒了家法!”甩袖,轉身,單手支頭,躺在一側,抬眸望向我,臉竟然不正常得泛紅起兩抹可愛的紅暈,略顯尷尬地拉了拉自己的袍子,綠盡方洲般灩瀲一笑,輕柔別扭道:“畫吧。”
眼眶一點點的濕潤,直到最後的無法抑製、嚎啕大哭,仿佛經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