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病初愈,誰敢輕易給你下帖子。”說話的是城主之女,夏楠。她梳著月牙髻,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
“本來你病著的時候就登門看望過你幾次,後來老太太都不樂意放人進去見你了。”駱熙寧堂妹駱熙容撇了撇唇角,道:“聽說你姑姑要回娘家省親,都怕你這個大忙人不會有空見我們。”
白若蘭右眼皮一跳,父親歸來,她差點都把姑姑的事情忘記了。
“若蘭瘦了。”駱熙寧開口,拍了拍身邊座墊,道:“嚐嚐這個甜餅,我親手做噠。”
白若蘭拿起來吃了一口,說:“好……說不出來的味道。貌似還有花香。”
“嗯,真不愧是個吃貨。”駱熙寧捏了下她的鼻尖,說:“我把玫瑰花瓣磨成末,加了蜂蜜做成甜餅餡兒。”
“難怪呢。”白如蘭眨眨眼睛,曖昧道:“熙寧姐姐廚藝這般好,我堂哥享福了呢。”
駱熙寧臉頰通紅,掐了她一下,說:“你個壞丫頭!”
白若蘭大叫一聲疼,幾個人都笑成一團。
夏楠望著駱熙寧,欲言又止。駱熙容捅了她一下,問道:“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夏楠一怔,猶豫道:“也沒什麼。說起敬寧大哥,我想起了她京城來的表妹。”
白若蘭一愣,感覺到攥著自個的駱熙寧手指莫名一緊。她扭過頭,見熙寧姐姐表情如常。
“可是左澈心?”駱熙容問道。
夏楠點了點頭,說:“前幾日她來我家做客,總覺得話裏話外都是敬寧哥,還和我打聽熙寧姐姐來的。”
“啊,這姑娘怎麼如此不知羞呢。”駱熙容不滿道。
“小女孩心境,不必當真。”駱熙寧笑著回應。
“但就是有些不爽,好像她和敬寧哥多好似的。而且看不起我們這的裁剪師傅,我本來要帶她去本地最好的衣坊看花樣,被她拒了。說是她外祖母親從京城派人過來幫她做過年的衣服。”
“她外祖母是誰?”白若蘭插嘴道。
夏楠翻了個白眼,說:“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白若蘭搖搖頭,道:“我們家人那麼多,誰能全記住。更何況她是二伯母娘家的親戚……”
“那你總曉得你二伯母的父親是吏部尚書吧。”夏楠問道。
白若蘭點了下頭,白敬寧堂哥的外祖父是剛剛從吏部侍郎升到尚書的。
“左澈心是左大人長子的女兒。她娘親是鎮國公府李家嫡出女兒。”
原來如此。大黎一共就兩家國公府,一個是賢妃娘娘出身的鎮國公府,一個是日漸衰敗的定國公府梁家。難怪左澈心說她娘親和侯府會有走動了。不過鎮國公府和靖遠侯府可是不對盤多年,二伯母直接把外甥女送到白家到底怎麼想的啊。
難道他們白家如今也想兩條腿走路,一邊抓著皇後娘娘娘家靖遠侯府不放手,一邊也要和賢妃娘娘娘家鎮國公府扯上關係?
“難怪人家看不上咱們這小地方的東西呢。”夏楠憤憤不平道。
“好啦,來者是客。我生辰日還給她下帖子了呢。”駱熙寧安撫她道。
“就是覺得她好煩人!”夏楠直言,說:“一副好像她和敬寧哥多熟悉的樣子。”
白若蘭沉默不語,她特別理解夏楠的感受,因為她剛剛也很不爽呢。
白若蘭挽住駱熙寧的手臂,說:“不怕,熙寧姐,你和我堂哥都快成親了,那位左姑娘鬧不出什麼大風大浪。否則毀了名節也是她自個的事情。”
夏楠撇嘴,道:“說是來漠北尋神醫,指不定是不是京中犯了事兒,才會來邊城呢。”
“倒是不排除這種可能。否則她一個吏部尚書家嫡出姑娘,沒道理大過年的還不回京城。”駱熙容附和。
“好啦,不提她了,若蘭來了,正好可以湊兩個棋局。”駱熙寧提議,大家便玩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左澈心事情亂了駱熙寧的心情,白若蘭連贏了她三局,眼看著天色漸暗,白若蘭想到要回爹娘處一起晚飯,便待會就離開了。
她來到母親居住的屋子,發現丫鬟們在整理東西,納悶道:“娘親?”
隋氏回過頭,說:“李嬤嬤下午來了,說是世子那頭的差事兒辦完了後日進城。我既然病好了若不在府上有些不好看,所便琢磨今晚就搬回去。”
“後天……”白若蘭有些發愣,一想到姑姑要來總覺得心裏發慌。
隋氏見她臉色發白,猜是女兒想起那個夢境,走過來抱住她的肩膀,輕輕安撫,說:“千萬別因為一個夢境和你姑姑隔了心。況且娘親好好地,誰也不能輕易讓我離開蘭兒。”
白若蘭點了點頭,撒嬌的掛在母親身上。
白崇禮一進屋就看到女兒整個人在妻子胸`前蹭來蹭去,不由得皺眉。媳婦那兩坨肉可是他的私有物品,蘭兒那麼“壯碩”,不會被壓扁了麼。
隋氏一抬頭,對上丈夫赤\/裸裸的目光,頓時知道這男人心裏想的是什麼,不由得臉頰通紅。恨不得拿什麼捂住丈夫眼睛,在女兒麵前都不知道遮攔,簡直是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