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1 / 2)

,他是有可能會死的。好像墜馬後昏迷不醒的四哥,什麼都可以發生。

母後和父皇如今已然是箭弩拔張,毫無退路可言。若不是南邊要打仗,那份被擬好的要斥責靖遠侯的折子不會被壓下來。

他視聖人為父親,聖人卻視他為靖遠侯府的外孫兒,終是無法心甘情願的將大好河山留給皇後所出的兒子。父皇和母後的隔閡,在幾十年的沉澱下,已然無法在回到最初。恨不得拚個你死我活,看誰先下這地獄!

白若蘭發現小叔叔心情似乎不好,氣勢低沉,安慰他道:“沒關係,庶出的永遠比不得嫡出。這是大黎律例,反倒是嫡出的真和庶出的去較勁,有些失了身份。”

黎孜念見她言辭真誠,不由得心底一暖,順著剛才的話說:“我家裏姨娘比孩子們還多……”

原來如此,她以為他是反感庶出的孩子,才會那般安慰他,沒想到還有他爹的小妾們?

白若蘭蹙眉,很是抱不平道:“那你娘好可憐,遇到了你狼心狗肺的爹爹!娶了那麼多小妾們,真是害人害己。”

黎孜念忽的有些想笑,他盯著白若蘭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渾身上下莫名的輕鬆起來。他還真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吐槽他爹……狼心狗肺。

偏偏他覺得這個成語用的特別好!

白若蘭想起什麼,從懷裏掏出上午小叔叔送他的翡翠墜子,說:“既然如此,你在家裏過的也不大好吧,難怪過年你爹都不讓你回家。這墜子看起來蠻貴,我還給你。”本來墜子的花樣就難看,圖案有些麵目猙獰,她一點都不喜歡,現在見識過小叔叔的手段,她決定少和他牽扯為妙。

白若蘭深知拿人手短的道理,更何況對方還送了她兩匹馬。

“要不然,那匹棕馬……我不要了。”這句話白若蘭說的有些艱難,心裏都快流淚了。

黎孜念微微怔住,仔細的看著白若蘭。她眨著眼睛,稚氣的臉頰咕嘟嘟,嬌嫩的膚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光滑,好像一塊上好的美玉,令人愛不釋手的想要撫摸一下。

第15章

黎孜念冰冷的目光忽的變得柔和,白若蘭仿佛見了鬼,以為他要麵子不肯收回去是怕被人知道!於是主動替他寬慰道:“小叔叔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祖母和姑姑的。你日子過的艱難,就不要死要麵子活受罪了,我可是家中獨女,想要什麼爹娘都會依著我!”

黎孜念望著她一心為他著想的樣子,不由得揚起唇角,說:“你可是嫌棄那翡翠吊墜不好看?”

“啊?”白若蘭愣住,急忙道:“怎麼可能,我好喜歡的,小叔叔給的我怎麼會覺得不好?”她那裏敢說不喜歡!萬一不招惹到小叔叔,他把她扔水裏怎麼辦。

白若蘭至今回想起剛才看到的畫麵,都會心有餘悸。

白若笙這次看走眼,不是長得好看就會憐香惜玉的。男人的皮麵是最靠不住的。白若蘭心裏猛的就浮現出這麼一句話。她自個嚇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從那場夢以後,她看待男人總是有些偏激,甚至是夢中女子偶爾的呢喃,都會出現在她的心裏。

最終,黎孜念也沒有收回那個翡翠吊墜,他們在路上遇到了家丁,白若蘭總算解脫了。她思前想後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娘親,否則若真讓白若笙丟了姑姑臉麵,祖母還是會尋娘親的錯。

上房屋內,隋氏給夫君換衣裳,道:“你喝了酒,真不睡一會嗎?”

“前麵離不開人。妹夫還在呢,如今城主夫人和大嫂都算是來過了,午後才是一場硬仗。隨著知道的人越來越多,咱們家門檻到不了明天就會被踏平的。”

隋氏嗯了一聲,說:“那真是辛苦夫君。”

“不辛苦。”白崇禮意味深長的盯著妻子,小聲道:“晚上你多慰勞我一下就是了。”

隋氏臉頰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

“對了,燦哥兒那孩子不錯吧。”

隋氏怔了下,道:“看起來是個好孩子,可是靖遠侯府門第太高,我不放心蘭姐兒高嫁。”

“你怕什麼,門第再高,容妹也是燦哥嫡出的母親!”

“這倒也是。不過你不在的時候,大嫂經常來咱家。貌似和婆婆有了共識……”

“大嫂邢氏?”白崇禮皺眉,說:“她不會是為她娘家侄子謀劃吧。”

“啊,夫君好聰明,據說就是呢。有一次她侄子來漠北玩,還特意來拜訪過祖母。當時蘭姐兒還挺不高興,跑過來和我講居然在祖母那見到外男。”

白崇禮皺起眉頭,道:“邢家門風不錯,幾個孩子都很上進。他們家本是家道中落,所以銀錢上捉襟見肘,否則當年大哥也娶不到邢氏。邢氏現在看重蘭姐兒估摸著是奔著嫁妝和容妹來的。據我所知邢氏的兄弟們都是很重禮教的人,後宅門風嚴謹,不曾聽說寵妾滅妻的事情發生在他們家,所以這兩年才有起勢的風頭。可是讀書人難免迂腐,咱家蘭姐兒骨子裏性格太野,我又沒有官職護她,若是蘭姐兒遠嫁江南,我們都看顧不到,受了委屈找誰說?”

“夫君說的是,我就是告訴夫君這件事情,至於蘭姐兒的姻緣,我是都聽夫君的。”隋氏溫柔的嗓音軟綿綿的,拂過白崇禮的臉頰,如沐春風。他望著妻子低眉順眼的樣子,一股滿足感溢滿胸膛,他忍不住捏了下妻子腰間,小聲道:“就喜歡你這副樣子,好像我是天下間你最看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