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是由族長負責籌辦宴客。
白家族長自來是長子繼承,但是掌管家族難免會涉及銀錢,庶務,莊租,以及一些不易拿在台麵上的生意。所以白若蘭大伯自從兒子考過縣試後,便將生意方麵的事物交給三房老爺打理。
大黎民風還算開明,放在前朝,商人和軍戶子是不允許參加科舉考試的。
白大老爺受夠二房臉色,一門心思希望自個兒子做官。白家二老爺官運亨通的原因除了六房靖遠侯府的姻親以外,還因為有個好嶽家。所以,白大老爺和邢氏非常看重子嗣姻緣,不打算給兒女在漠北尋親。哪怕把閨女多留幾年,也要必通過邢氏娘家也好,靖遠侯府世子妃也罷,尋個能提攜兒子前途的人家!
大年初二回娘家,白若蘭外祖父一家不是漠北人士,所以他們日子過的清閑。
過節時候,邊城很熱鬧,南邊是賞花燈,北邊則是看冰燈,對對聯,解啞謎。
駱熙寧心情不好,駱家大哥決定帶她出去溜達一圈。她給白若蘭和夏楠都下了帖子。
白若蘭閑得無聊,立刻赴約。
三個有段時日沒見的小夥伴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八卦近來的新鮮事兒。
白若蘭發現駱熙寧雖然依舊心事重重,卻不像最初那般眼底一片死寂,問起原因,她嘲諷道:“我父親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這不有眉目了麼。”
駱熙容是駱熙寧的嫡親妹妹,對這件事情最義憤不平。她見姐姐因為此事兒變得陰陽怪氣,無奈的歎了口氣,看向白若蘭,道:“你大伯近來沒去你家嗎?”◤思◤兔◤在◤線◤閱◤讀◤
白若蘭搖搖頭,說:“大伯是族長,年關最是繁忙,初一的時候他曾登門給我祖母賀年,午飯後便匆匆離去,可是我二哥又出事兒了?”
駱熙容低聲道:“不是你二哥,而是那位你二哥敬重的左澈心,實則是個品行不端的女子。她在京城和五皇子曖昧牽扯不清,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她外祖母是鎮國公府李氏,五皇子是賢妃李氏所出唯一的兒子,兩個人本是表親,打小就認識,咱們的左家大姑娘可是一直堅定的認為自己會做皇子妃!”
白若蘭哦了一聲,小心翼翼的看向駱熙寧。
她眼底很是不屑,仿佛多提一句左澈心都是髒了自己的嘴巴。
駱熙容繼續說道:“若是她自愛,依仗娘家勢力就算娘娘不喜歡她也沒準可以去做個側妃。偏偏她是賤人性子,提前和喜歡的表哥皇子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左大人大怒,她是嫡長孫女兒,下麵還好多孩子沒說親呢,左家怕因她毀了其他孩子姻緣,毫不猶豫的尋個由頭把她送出來了。”
夏楠和白若蘭都是震驚無比,難怪她迫切的和白家二哥有首尾,原來是駕輕就熟的事情?
“她也太不自愛了吧。這還是名門閨秀三品官員家教養出來的女孩?”夏楠吐了下舌頭,說:“她有什麼臉看不起咱們邊城小鎮呀。”
“嗬嗬,她自視清高呢。我估摸著敬寧哥是真被她算計,現在怕也悔不當初吧。”
白熙容說完看向姐姐,道:“熙寧姐,我知曉你因此恨上敬寧哥哥,可是娘親有句話沒錯,女人這輩子,怕是都要經曆愛人變心的事情!或是年老色衰的時候,或是身懷六甲的時候,這世上能讓夫君一生就守著自己一個人的女子簡直是鳳毛麟角!”
白若蘭心底微微被觸動,右手不由自主的攥了起來。她頭一次認真的看向駱熙容,發現這位和自個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孩很有想法。至少在上次大病以前,她從未想過這些。
駱熙寧沒接話,目光卻看向白若蘭。
夏楠也望著她,說:“白家叔叔真好,家裏一個小妾都沒有。”
白若蘭臉上一熱,道:“其實這不是應該的嗎?”
三個女孩同時無語,瞥了下嘴巴說:“和你無法交流!”三妻四妾才是當下世風。
尤其是富貴人家,不都有得瑟姨娘的糟心事兒嗎?
“蘭姐兒又說什麼了,他們都欺負你!”身後響起一道男聲,是徐乘風和駱家嫡長子駱安文。
白若蘭回頭,喊道:“乘風哥哥,駱大哥。”
駱熙寧沒好氣的掃了徐乘風一眼,說:“誰都沒說什麼,何談欺負她了!”
徐乘風臉上一熱,看向白若蘭,眼神呆呆的,看在別人眼裏隻覺得好笑。
“我也覺得夫妻之間,彼此相守,是應該的。”他生怕白若蘭聽不見似的,盯著她一字字鄭重的大聲說道。
噗……駱熙容笑了,說:“話不好說的那麼早,很多少年郎最初都這麼說,然後呢?還不如上來就讓妻子明白,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兒,做個坦坦蕩蕩的小人呢。”
白若蘭再次對駱熙容另眼看待!這話不就是說的她那個夢境嗎?
仔細回想起來,那女子也確實需要檢討自己。不應該太信任深愛的少年郎,把自己完全托福,真把夫君當成爹爹不成,什麼都可以容忍她!
女子的天真,造作,胡鬧都是男子寵出來的,但是時過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