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春搖搖頭,說:“兩三日一次便好,但是必須堅持,而且一年之計在於晨,早上運動後再吃早飯是最好的。”
“懂了,日後你叮囑我練習。”白若蘭真心道。
繡春恭敬應聲,態度卑微的讓白若蘭不習慣。她想起什麼,看著她問道:“你們主子是歐陽燦,還是李念。”
繡春愣了一會,這才反應出來李念是誰。她思索片刻,如實回道:“是李念主子。”
“我就知道!”白若蘭一時百感交集,不知道該反感他的多事兒,還是感謝他的幫助。
繡春有些疑惑的看著白若蘭,貌似眼前這位完全不知曉他們主子的身份。可是主子卻說他們日後隻認白若蘭為主便是,這到底是幾個意思?他們都是宮裏培養的人,卻要認白若蘭為主,這位姑娘日後注定是主子的什麼人吧?
想到此處,她不敢有半分怠慢,知無不言的回應著白若蘭的所有問題。
晚飯前,黎孜念來接她。並且告訴她,知會過她的父母,白崇禮還擔心閨女給別人添麻煩呢。畢竟在長輩眼中,白若蘭玩心重,著實有點野……
白若蘭無語,她爹真放心她。
白若蘭看到門口停著一輛超級大的馬車,詫異道:“有必要嗎?”
黎孜念沒說話,跟著白若蘭上了馬車。
白若蘭傻眼,伸手指著他久久沒有言語,說:“你不騎馬嗎?”
“天冷,還是馬車舒服一些。”
白若蘭閉嘴,盯著他明顯洗過的臉龐和新錦袍,說:“你換衣服啦?”
黎孜念一怔,臉上發熱。他很不想承認,他確實換了衣服,還特意試了好幾套衣裳,頭發也是命人重新束起。
到底為什麼,他變得這般膚淺?
白若蘭歎了口氣,說:“晚上冷,我也應該換套厚重的襖裙,還是你更周到。”
黎孜念望著白若蘭巴掌大的臉蛋,胸口一暖,脫口而出道:“我穿得多,可以脫給你一件。”
……
車內氣氛頓時詭異起來,白若蘭決定不和他說話了。
再說下去,是不是連褲子都要脫?
黎孜念手裏捧著書,借著窗外的光看著,倒顯得白若蘭兩手空空,很是無聊。
他看書,她隻好拖著腮幫子看風景……還要坐姿淑女,舉止優雅,也是怪累的。
殊不知,黎孜念的手裏雖然捧著書,目光卻忍不住落在旁邊少女的身上。
她還是白日那套粉色衣裳,連發誓都是很普通的月牙髻,隻帶了一枚鑲著玉石的金釵。這說明她在他麵前沒有愛美之心,更無彰顯美麗的意思,這樣的認識令他胸悶。
真是奇怪,別人費盡心思算計於他,他明明由內而外的厭惡至極。可是此刻卻因為白若蘭的沒有那個心思,更覺得很是煩躁。
從小到大,黎孜念是不會主動去討好誰的,即便是白若蘭,他也希望她先是對其有意,自己“勉為其難”許了她也並無不可。上趕著奉承女子,他學不會,也做不來。目前一次次為了白若蘭破例,已然是極限。
沒一會,馬車走入鬧市兒,眼前女孩的眉眼明顯活分許多。
她懶洋洋的趴在車窗處,右手托著下巴,歪著身子,露出了好看的腰肢,潔白的牙齒咬著嬌嫩的紅唇,時而莞爾一笑,時而蹙眉斂起唇角。她的臉龐並不是當下最美的瓜子臉,而是略顯圓潤的鴨蛋臉,再加上她的喜顏於色,看起來毫無心機。生氣時候鼓起來的小腮幫子,特別可愛動人,令人垂憐。她的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長,眼底清澈,黑曜石般的瞳孔散發著道不明的攝人美麗。
他突然發現,她對他是不同的。
也許從兩個人最開始的那次相逢,就注定她對他會是不同。
敢把他光明正大的踹下車子的人,大黎國白若蘭真是獨一份的魄力!
他自嘲的笑了一聲,為何會不覺得討厭呢。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情緒。
莫非是……動情?
他整個人呆住,臉上騰的一下好像被火燒了起來,胸口心亂不已,動情?
對白若蘭這個臭丫頭!
怎麼可能!
黎孜念的臉龐越少越紅,整個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他沒道理喜歡她啊,她有什麼?
這完全可想象中的喜歡不一樣,可是若說他曾經對誰動過這種心思,又確實沒有!
難不成就是這種沒道理的感覺,就是喜歡!
白若蘭看到一個捏麵人的,忍不住回頭和李念嘮叨一聲,她揚起笑容,才去看他,就對上李念凝望自己的目光,那清澈的眸底下麵,印著自己的模樣。
白若蘭尷尬的回過頭,又扭回去,發現他還在看自己,尷尬的咳嗽一聲。
她又回過身,他居然還盯著她看!
太過分了!
白若蘭抬起手戳他肩膀,說:“我知道第二條要求什麼了!”
她語音剛落,便發現自己的手被李念一把攥住,他很用力,指尖扣著她的手心,一下一下,仿佛在隱忍著某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