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蘭背著手,一動不敢動,生怕被堂兄發現。可是她臉色拘謹,一點沒有了往日的天真活潑,倒是一眼就讓白敬寧看出名堂。
白敬寧好笑的走過來,說:“妹妹還不趕緊把我娘子的鞋子送交與我?”
眾人被新郎官逗笑,駱熙寧亦因為那句娘子心頭滾燙,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再多坎坷日子還是必須照常過下去,她首先還是要做好未來白敬寧妻子的身份。
白若蘭鬱悶的拿出鞋子,尷尬道:“那哥哥是不是要給我未來嫂嫂穿上?”
白敬寧臉上一熱,在大家的起哄下看向床邊的駱熙寧,硬著頭皮全靠直覺給駱熙寧套鞋子。總不能把未來妻子的腳丫給從大紅嫁衣下麵揪出來吧。
駱熙寧羞的不得了,一雙美眸落在妹妹身上,仿佛在說,等你成親的時候你等著瞧……
白若蘭看到白敬寧笨拙的動作,窘迫的樣子也忍不住輕笑出聲,露出一排白牙齒。她笑若桃花,某人看得卻是心頭小亂撞。除了黎孜念,歐陽燦,徐乘風也在院子裏呢。
白敬寧給駱熙寧穿好鞋子,喜娘和婆子又說了些喜慶話,他便由著大家要求攔腰抱起新娘子,大步向外麵走去。白若蘭拎著裙子往外跑,一個沒注意被人擠了一下差點在門口拌了個跟頭。
她的手臂被人一把扶住,白若蘭吐了下舌頭,尷尬的回頭道:“謝……”話音未來,她發現是李念小叔叔,整個人就沉默下來。
黎孜念急忙鬆手,說:“毛毛躁躁,你也不看著點。”
白若蘭心裏暗道,與你何關?她踮起腳尖往後麵探了一下,詫異地說:“我表哥呢?”
黎孜念見她一心念著歐陽燦,心情立刻就不好了。好在他一直克製著,生怕再得罪死白若蘭,這才沒有發火。他忍了一下,平靜道:“他都出去了。”他頓了一會,說:“你以為誰都和我似的,眼睛長在你身上嗎?”
這話道出了幾分心思,白若蘭別扭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不是她求他如此?
“那個,我先走了!”白若蘭匆忙轉身,才邁出一步就亂中出錯,踩到了裙角。
今日是駱熙寧大喜的日子,她特意換上新做的紅色長裙,偏偏她近來長個特快,繡娘子們給她故意做大一點,垂直她的腳麵,於是就變成眼前這般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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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拎著下擺走路才好受,否則老自個拌自個。
黎孜念沒想到她還能二次摔倒,反應沒最初及時,並未拉住她。他急忙側身給她做了人肉墊子,省的白若蘭又受傷。
白若蘭倒在了他的身上,急忙跳站起來,尷尬道:“哎呀,真對不起。”
黎孜念肚子隔了一下,他本是習武之人,並未覺得很疼痛。他躺在地上,見白若蘭慌張的又蹲了下來,仔細的盯著他看,說:“你沒事兒吧。”
黎孜念揚起下巴,遠處的光落在白若蘭的發髻處,她好像是光裏麵走出來的小姑娘,水嫩白皙的皮膚,嬌滴滴的紅唇,還有犯錯後有點怯懦的目光。
他咬住下唇,說了謊,道:“肚子疼。”
白若蘭垂下頭,望著他捂著肚子,鬱悶道:“定是我太沉了,砸到你了吧。”
……
白若蘭難得對黎孜念生出幾分愧疚之心,說:“你起得來嗎?不如我去喚人吧。”
“不用。”黎孜念急忙道。
他臉上一熱,看向別處,低聲說:“你陪我待會,我緩緩就不疼了。”
……
白若蘭猶豫了下,她坐在台階上,說:“那你快點好,我還要去前麵吃宴席呢。”
日頭正好,兩個人難得這般平靜。黎孜念想起什麼,道:“你不回家吃啊。”正兒八經的婚姻是在白家二房嘛。
“我吃兩頓。”白若蘭憨然一笑,說:“我能吃。再說這邊有熙容姐姐,我想和她說會話。”她的臉蛋紅撲撲,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看得黎孜念舍不得移開目光。
他沉默片刻,說:“你手背還疼嗎?”
白若蘭搖搖頭,道:“沒事兒了。也怪我不小心。至少燦表哥沒傷著就成。”她的本意是說,此事兒因為而起,她受傷是應當的,別傷及無辜就成。
可是聽到黎孜念耳朵裏就覺得吃醋了。他心情低沉,卻是沒膽子再惹白若蘭。
他想了下,說:“我喜歡你,還如當初。”
白若蘭愣住,暗道這人怎麼還這般孟浪,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她可是要嫁給燦表哥的人,名聲不可以受損。
白若蘭不願意再同情他了,突然站起來,道:“既然如此,為了不讓人說閑話,我先走了!”
黎孜念尚未反應過來,白若蘭已經小跑著離開。大紅色的背影在明亮的日光下,好像一道絢麗的彩虹,惹人眼目。
這丫頭……他彈了彈身上灰塵,一躍身就站了起來。
牆角處,傳來一陣輕笑,歐陽燦跳下房梁,調侃道:“就我表妹那重量,能把你坐的站不起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