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脾氣嬌柔可愛,待在主子身邊久了,和尋常人家小姐一般體麵。小六子雖然不像是白燈那般對鏽紅明顯的愛慕,心裏卻也會生出怦然心動的情緒。
白若蘭聽了心裏不是滋味,鏽紅那性子一旦陷進去就屬於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主兒。
她思來想去,決定把事情告訴娘親。繡紅娘是母親隋氏的陪嫁丫頭,關係很是親密。如今好好的閨女送來伺候自己,最後萬一名節有失,隋氏也會難過。她沒見過夏家少爺,自然不曉得對方什麼品性,但是單就是他已經有妻子,就是嫁不得的。
至於情愛……白若蘭也覺得納悶,她是不是過於涼薄?
小叔叔生的英俊貌美,器宇軒昂,對她表白的一往情深,偏偏她就是無感。又或者不願意去陷入感情糾紛。反正她爹娘在世,必會給她姻緣做主,那麼爹娘選了誰,她就嫁給誰。
爹娘總是比外男靠譜,她再也不會輕信誰。再也不會……看來那個夢於她影響頗深。
隋氏對繡紅的事情特別重視,托人給繡紅娘捎話,次日繡紅就請假回家了。白若蘭身邊兩個最喜歡的丫頭都不在,她覺得還挺失落。
隋氏將身邊的兩個大丫鬟,繡雯和繡香送了過來。暫時替了繡紅和繡寧的缺兒。
過了三天,繡紅據說想通了,便被她娘放了回來。整個人情緒蔫蔫的,半夜伺候完白若蘭洗漱後,突然就掉下眼淚。
白若蘭吩咐其他丫鬟出去,望著繡紅可憐兮兮的樣子,心生不忍,道:“你坐下說吧。”
繡紅吸了吸鼻頭,說:“姑娘,我心裏好難受。”
……
“我隻是很喜歡夏大哥而已。為什麼我娘罵我,說的話好難聽呢。”繡紅淚流滿麵,難過的看向白若蘭,說:“姑娘,我從小在你身邊長大,我也沒個說話的人,我好難過。”
白若蘭歎了口氣,道:“繡紅,夏家那位公子是有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可是她身體不好,也沒有給夏大哥誕下子嗣。夏大哥守著她,不過是盡夫妻義務而已。他若是隨便的人,早就納妾了不是?”繡紅辯解道。
“所以你想說什麼?他沒納別人為妾所以是忠貞之人,對病弱妻子負責任。他卻願意納你為妾隻因舍不得你?”白若蘭質問道。
繡紅眼圈發紅,說:“難道不是嗎?他和妻子成親六年一直沒納妾。”
“那你怎麼不認為那是因為他愛妻子呢?”白若蘭皺起眉頭。
“不可能!”繡紅搖頭,不信道:“他不愛她了,就是盡義務。”
白若蘭歎了口氣,望著她執迷不悟的眼眸,厭棄道:“對你是真心,對嫡妻就是責任嗎?你怎麼知道他們曾經不是如你和他現在這般?誰沒有年輕過,誰不是都曾傾訴衷腸,一心相依。他對你動心,本就是愧對嫡妻,何談忠貞。繡紅,對不住了。”
繡紅一愣,白若蘭已然吩咐繡春將她按住,說:“把她送到我娘親那去吧。我怕她跟家裏服軟,借口回府卻做出令所有人為難的事情。我也對不住娘親!”
繡紅無法置信的看著白若蘭,道:“我當姑娘是真心姐妹才與你訴說……沒想到姑娘居然留下繡春隨時可以綁了我?”
白若蘭撇開頭,說:“我怕你做錯事情。還是先回去想清楚自己要什麼再說吧。”
繡紅哇的一聲就哭了,哽咽道:“姑娘你好狠的心,我當姑娘是知心人,唯獨和你說過,姑娘不幫我就算了,為何要苦苦相逼。”
白若蘭聽不得她的話,眼眶也紅了下來。
她怕她衝動下跟夏家公子做出有損名節的事情,後悔終身,合著還是她錯了。
繡紅不依不饒,說:“我們是真心相愛,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他的原配妻子臥病多年,根本不曾為夏大哥做過任何事情,盡不了妻子的責任!夏大哥不過念著情分才沒休了她,卻為難自己無法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我們到底有什麼錯!”
繡春堵著她的嘴巴,扛著她前往前院。
次日,白若蘭聽說母親把繡紅送回了家。
沒隔兩天,夏家請了婆子前去給小兒子問詢親事兒。
小六子打探到,繡紅起初表麵和家裏應承不和夏少爺再有往來,實則是糊弄爹娘,打算先回到府裏再從長計議。
夏先生是白府家學老師,夏少爺時常來府上送東西,兩個人見麵倒也方便。事發次日繡紅就和夏少爺有約定見麵,承諾就算私奔也嫁定了他!夏家少爺按照往日約定來小樹林尋繡紅,卻沒見對方身影。後來多方詢問,才曉得繡紅被夫人尋了由頭攆出府。
夏少爺心裏著急,生怕繡紅娘狠心隨便給女兒找門親事兒嫁了,所以才求著母親去派人提親。
當然,是納妾的流程。繡紅自個嚷嚷的為了真愛,寧可自己名聲不好也不想為難她的夏大哥!
白若蘭聽了心裏很不痛快,看在主仆一場還是給她一套麵首添妝,卻是懶得再給她稍隻言片語。
黎孜念不知道哪裏聽說了這件事情,半夜爬牆來到白府後院。
好在繡春知道現在的主子是白若蘭,她急忙將侯爺在院子裏的事情告知姑娘。白若蘭心知攔不住這冤家,索性就讓他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