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大家都高高興興的最好。
新年賀詞和去年總結完畢,眾位臣子再度跪拜,然後由皇帝賜茶,發紅包。
皇帝今個看起來興致不錯,那些特殊技能的臣子們可以在這種時候露臉,比如定國公的書法。國公府雖然落敗,幾個兒子當官不成,但是老國公爺的一手好字,卻是連先皇都稱讚不絕的。
定國公會被皇帝點名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他和鎮國公府是大黎唯一兩個爵位罔替的人家,靖遠侯府一派想要奪了鎮國公府的爵位,首先就要連坐定國公府。沒聽說隻奪一家的,所以定國公近來行事分外小心,生怕被人挑到錯處。聖人此時抬舉他,目的還是要捧鎮國公。
果然,最後聖人念叨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朝堂上尚有跟隨過太祖皇帝打江山的國公爺,實屬難得。大家要向這兩位爵位罔替的老人家學習,世代忠於朝廷,不可生出私心。
這話是明顯敲打靖遠侯府,有些大臣心裏歎氣,聖人真是老了,怎麼竟玩些女人手段?
前殿的聖人如此偏心,讓後宮的女眷宴席氣氛微妙起來。
病了一段時間的皇後娘娘歐陽雪出來了,她身穿一身大紅色宮裝,鑲著耀眼的鳳凰刺金。
賢妃娘娘也不甘示弱,亮粉色的牡丹花刺繡長裙,映襯著她皮膚白若凝脂,光彩耀人。
年齡是皇後娘娘的硬傷,梁希宜和白若蘭坐在一起輕聲歎息,小心打量著遠處李太後身邊兩個位高權重的女子。
白若蘭這次穿著也往溫婉大方靠攏,她穿了一條橄欖綠的長裙,湖水般柔和的腰帶襯托著她高挑身子的柳腰美麗動人,晶瑩剔透的翡翠墜子下麵掛著黎孜念親手雕刻的白色象牙小圈。
梁希宜自然看到那個,調侃道:“這一看就不是你外麵買的。”
白若蘭臉頰通紅,越發顯得明豔動人。
陳諾曦主動走過來和她打招呼,正巧和鎮國公府李宛曦走過對臉。
兩個人名字中都帶一個曦字,在京中總是被人拿來比較,頗有些一山不容二虎。
白若羽也有些吃驚,鎮國公府和靖遠侯府可是水火不容的關係,李宛曦一向自視頗高,近兩年雖然內斂低調許多,也沒道理主動巴結白若蘭吧。
“若蘭妹妹,上次寺廟一別,我還挺想你的呢。”李宛曦知道白若蘭是未來皇後,她又有勾搭六皇子的心願,自然以白若蘭為尊。
陳諾曦卻是愣住了,他們會和白若蘭交往純粹是因為白若羽是她的堂姐,這個李宛曦無事獻殷勤是什麼意思?
白若蘭鬱悶的同梁希宜對視一眼,敷衍了兩句。
李宛曦對此不甚在意,道:“估摸著你應該會隨著姑姑一起被皇後娘娘留在宮裏過夜,我今日也會留在宮裏,稍後尋你去玩。”她眨眨眼睛,友善的過分。
梁希宜挑眉,陳諾曦可謂驚訝異常。
午飯後,大多數女眷可以回家過年了,白若蘭和姑姑果然被留了下來。
他們長輩本不在京中,留宿宮裏陪皇後娘娘也是應當的。白容容是靖遠侯府世子妃,所以邀請她的自然是皇後娘娘。不過白容容一直覺得皇後娘娘歐陽雪太過清高冷傲,不如李太後溫和待人。
梁希宜也被留了下來。
白容容過來領侄女離開,梁希宜恭敬行禮,她略顯不快的應了聲。
大概是因為歐陽燦的事情,白容容待梁希宜一直特別冷漠。
“姑姑,希宜姐姐挺好的。”白若小聲同她說著。
白容容冷哼一聲,道:“心機太深。”
……白若蘭吐了下舌頭。
“蘭姐兒,我看你以後還是遠著她吧。老侯爺給我來了信,讓我替穆哥兒去定國公府提親,娶的便是梁希宜。”
“啊!”白若蘭睜大了嘴巴,這怎麼可能!她想起上次野炊的時候他們箭弩拔張的樣子,歐陽穆大表哥那對陳諾曦可是一網情深啊。
就因為希宜姐姐誤騎了一匹他要送人的小馬駒,兩個人差不多連娘親都彼此問候了。
怎麼……
“所以我說這姑娘手段夠深!不僅如此,你燦表哥也不讓我省心,揚言要娶定國公府的三姑娘!真是氣死我了……”
白若蘭不奇怪歐陽燦會喜歡希宜姐姐,可是歐陽穆表哥,不是喜歡的是陳諾曦嗎?幹嘛突然要求娶希宜姐姐?她實在想不通,這件事情希宜姐姐怕是還被蒙在骨裏。
白若蘭很是苦惱,連帶著心不在焉,李太後見到她以後,問道:“蘭姐兒這是琢磨什麼呢?”
白若蘭恍然,紅著臉跪下給太後娘娘叩頭,行大禮祝賀新年。
李太後把她拉入懷裏揉了又揉,看向白容容,說:“你們公婆不在,過年就多住在宮裏幾日吧。”
白若蘭心裏咯噔一下,想起同黎孜念的約定,這家夥會不會日日來爬牆頭?
白容容一直和李太後特投緣,來之前就做好了多住的準備,笑嗬嗬的點頭應下。沒一會,小輩們輪番來給李太後道賀,賢妃娘娘帶著娘家人也過來了。
李太後看向李宛曦,說了兩句話後又轉頭看向白若蘭,指著這兩個孩子問道:“我怎麼瞅著李家的曦姐兒和我們蘭姐兒神韻有些相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