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人,為何爹娘要送他走呢。”白若蘭困惑的看著六皇子。
“笨,父皇生怕當年的事情被挖出來,倒不是他還忌諱李家,而是有損聖人賢明的形象,所以不能留下活口。哪怕是一點點危險,李家都損失不起。所以李桓煜才注定是孤兒,而且他被收養在李家村也很微妙,倒是恢複了李姓。若是留在白家,卻隻能姓白了……我特意囑人盯著後宮,李太後前陣子去東華山養病,曾借著歐陽燦命人將李桓煜帶到身前問話,然後病莫名就好了。我那心高氣傲的皇祖母,怎麼會關注一個山溝子走出的小夥子,怕是必然另有隱情。”
黎孜念越說越興奮,如今聖人不太顧忌鎮南侯李氏一族,否則不會請下李太後。他不如先給小李弄下爵位,日後等四哥哥做了皇帝,再給白若蘭恢複姓氏,那麼就沒人再敢非議蘭姐兒出身了!
雖然黎孜念從不在乎白若蘭的背景,可是在京中貴女圈,有些碎嘴的臭婆娘把白容容和白若蘭比喻成飛上枝頭的野鳳凰,更有惡言說是野雞,他聽後氣憤異常!但是他揍的了男人,女人怎麼弄,還是一群臭女人!割了那群賤婦舌頭的心都有了!
黎孜念百爪撓心,白若蘭也開始深思。李太後那位老人動容慈愛的目光,總是會時不時的落在她和姑姑身上,如此看來,李太後待他們確實不同。難道真如黎孜念所說,她並不是白家人,而是鎮南侯李氏一族的遺孤?
一想起鎮南侯李氏一百多口子當年所遭遇的滅族,她的心頭湧上一種痛,雷霆雨露均是皇恩……說的也不外乎如此。
黎孜念見她目露愁容,眼含淚光,急忙摟住她,輕輕拍著,說:“蘭蘭,你放心,我會幫你恢複姓氏的。”
白若蘭搖頭,道:“其實我現在的祖母,很疼我……”
“嗯嗯,她疼你,我們好好孝敬她。不過小李將軍表麵和白家人沒有任何關係,我倒是可以推他一把。從他的年齡看,他是絕對不曉得當年慘案真相的,父皇考慮到如今歐陽家在軍中的影響力,可能會捧他重新歸攏一部分鎮南侯勢力。”黎孜念眯著眼睛,已有決斷。
“就是不曉得爹娘是否……知曉。”白若蘭越說越小聲,還用問嗎?她爹應該是知道的……娘親生了幾個孩子,娘可能不知道,爹又如何會被糊弄?看來他爹瞞了他們不少事兒……
“蘭蘭。”黎孜念輕聲喚她,目光深情的望著她,說:“等鎮南侯的爵位恢複了,你就是有娘家的人了……那些自以為的貴女們出身都不及你,咱硬氣著呢。”
白若蘭見他愉悅的眼眸,忍不住笑了出聲,道:“我根本不介意這些。”
“我介意。我討厭別人認為你高攀了,明明是我纏著你。”黎孜念一邊說一邊把玩著她的發絲,卷住自個的食指,盯著她,一字一字的說:“纏你一輩子,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
白若蘭心中一暖,斥他霸道,說:“真是個孽障!”
“是又如何?有我在,誰也別想近你的身子,哼!”黎孜念得意的親了親她的額頭,舔了下唇角意猶未盡似的,說:“你看我最近忍耐力是不是強了?”
白若蘭無語,這也要長進了?
“待到大婚,我把最好的留給你!”黎孜念一副小媳婦似的樣子,看得白若蘭有些無奈,卻分外甜蜜。
“一想到你我洞房,歐陽穆卻還在守孝,至少忍三年,我就高興啊……”
白若蘭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誰讓他比我先成親,還特意來氣我,反正他們孝期是不能同房的。梁希宜又那麼凶,一點都不及咱們蘭姐兒溫柔,我比他幸福多了!”黎孜念得意的笑著。每當他被冷落的時候,想想歐陽穆娶了媳婦不能碰,心情就會好起來。
人的快樂果然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兩個人膩味了一會,黎孜念戀戀不舍的離開。
白若蘭見天氣好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發現褻衣胸口處的凸起,自個揉了揉,暗道貌似自從來了癸水以後,這裏真的開始變大,整個身子都在不知不覺中變化。
明年,就要成親了……
她臉頰通紅,感慨良多。
次日清晨,大家開始收拾行李,黎孜念很早就過來守在院門口處,時不時往裏麵偷瞄幾眼,惹得白若蘭的丫鬟們都有些想笑。
白若蘭見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吩咐人直接讓他進來,說:“你若是閑著,就幫幫忙。”
兩個人在外麵,沒那麼拘束,倒真有幾分當家做主的樣子。
黎孜念滿口應下,幹勁十足。
下人們哪裏敢讓皇子動手,一個個越發勤勞,搬東西都快著呢。他盯著著實起到了督促作用。
又是半個月的船程,然後改走陸路,終於到了久別的家鄉,邊城。
白崇禮在城門口處的驛站住了兩日,生怕錯過他們沒接到,再讓女兒傷了心。
白若蘭的車隊抵達的時候正是晌午,一眼就看到了父親,她迅速下馬車,朝著白崇禮沒形象的撲過去,喊道:“爹爹!”
第94章 馬曉樣
白若蘭和父親許久不見,瞬間淚流滿麵。黎孜念跳下馬,急忙跑了過去,他見白崇禮失態,開口勸道:“白伯伯,這裏人多,我們先進城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