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命運。”
白若蘭輕笑,道:“傻瓜,我們是夫妻,何來連累之說?你若想一個人進京,我還是不肯呢。”
黎孜念見她念著自個,心頭一暖,說:“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如果這是一場夢,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醒來,我真怕一睜眼,你就不見了。然後留給我的是冰冷的宮廷……”
“呆子。”白若蘭拉住她,上了船,沒一會就累了,靠在他的身上,道:“這海風大,我們回屋子吧。”
黎孜念輕輕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妻子溫柔的眼眸上,看不夠似的定定的望著。兩個人轉身離開,歐陽春凝望著他們的背影,久久沒有言語。
她的房間在最角落,據說是靜王爺安排的。
歐陽春有些好笑,這靜王爺也是個妙人,防她跟防賊似的……曾祖父想的簡單了,照她看,根本不是白若蘭心機深沉,明明是靜王爺自個守身如玉吧!
若是靜王爺做皇帝,她這鳳命絕對沒戲,難不成四皇子死不了?她示意身邊暗衛,下船後將消息傳給曾祖父。靜王爺這條路,堵死了。以她對這位王爺性格的看法,誰主動撲上去就是個死……
靖遠侯隨著年齡上漲,身體也不大好了起來。得到春姐兒急報,將大房二房兩個留在祖家的嫡孫,老二歐陽岑和世子爺的長子老三歐陽月都喚來身邊議事。
歐陽岑是歐陽穆嫡親的弟弟,目前掌管家中庶務,歐陽春是他的嫡出長女。
老侯爺將春姐兒得來的消息分享給他們,說:“目前看靜王爺那頭怕是真絕了再讓女子進府的意願。”
歐陽月對此無法理解,道:“會不會是春姐兒搞錯了?”多娶個女子又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情,兩家關係這般好,有必要拒絕的如此幹脆徹底嗎?
歐陽岑掃了一眼這位三弟,瞥了瞥唇角,都以為男子和他似的管不住下半身嗎?
位高權重者納妃娶妻都是為了衡量朝堂勢力,未必是真心,黎孜念竟是到了真對那個位置不動心的地步嗎?
老侯爺半眯著眼睛,想了想道:“其實皇帝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擔心白斑長到臉上,恐會生出些閑言碎語。先皇去世不能全然說是自然病逝,這帽子扣在老四頭上,倒也足矣讓他坐立不安。要是再讓外族抓住把柄,搞不好會動搖國體。”
百姓最是迷信,若是皇上真變成大皇子那副鬼樣子……怕是說什麼都深信不疑。
這必然是天譴……
“祖父,如今先皇在世的皇子都是姑祖母所出,其實老幾做皇帝於我歐陽家無礙。”
“話雖如此,可是我歐陽家樹大招風,若想安穩退出朝堂卻是不易。而且這到手的榮華富貴,豈是說放就放,你們放得下嗎?”
兩個孫兒彼此對視一眼,默不作聲。若放得下,還幹嘛抓著歐陽春的鳳命不願意放手,還想再博一次後宮,待春姐兒孕育了未來的皇子殿下,那又不是一個百年的榮華富貴!
歐陽岑沉默片刻,道:“其實如今不是還有二皇子嗎?二皇子剛出生,正是識人的時候,我聽聞消息太皇太後李氏有意讓皇後娘娘隋天愛養這個孩子。”
老侯爺半眯著眼睛,想了片刻,說:“所以?”
“不如讓春姐兒立刻進宮吧。”他垂下眼眸,淡淡的說:“皇後隋氏生完長公主後,不是說破宮出血,再也無法懷孕了嗎?她尚且不知道這件事情,若是知道……皇後娘娘身子本就不太好呢,能撐幾年說不好,日後這孩子誰讓,那還不是認誰做母親?”
歐陽岑這話有些逆天,若是皇帝不在了,誰在後宮拿捏住小皇子,誰便是後宮之主!如今的太後娘娘是歐陽雪,難道還不能給春姐兒拚出個養育皇子的名頭?
一年不可,兩年不可,十年八年呢?
老侯爺沒吱聲,良久,道:“你大哥什麼時候回來?”
歐陽岑頓時愣住,猶豫的如何開口,慢吞吞的說:“大哥說嫂子生小三難產,差點沒了半條命,家裏的事情就不管了。他要吃齋念佛……”
啪的一聲,靖遠侯忍不住拍了下桌子。這個歐陽穆天生就是來和他作對的,可是人家自個拚出一個遠征侯爵位,守著小家過日子,倒是漸漸和靖遠侯府越來越遠,就連過年都尋各種借口不回漠北老家了。
歐陽岑和歐陽穆很親,忍不住為哥哥辯解道:“祖父,嫂子這次真的很危險,差點死了。我大哥是多鐵的漢子,在產房外都哭了。”
“哼!”老侯爺冷哼一聲,說:“這兔崽子……誰家女人不生孩子?就他娶了個媳婦回家供著當娘娘嗎?”
歐陽岑垂下頭,不再提及歐陽穆。反正大哥冷眼旁觀,祖父讓他媳婦梁希宜去荊州看望白若蘭,歐陽穆都給推了,不願意摻和到皇家事情中。
靜王府一行人,黎孜念生怕有人害他妻子,每次睡到深處,夢中看到白若蘭一次次流產後可憐的模樣,他就會心痛的無法呼吸,這該死的一切……然後從半夜中驚醒,目光定定的看著熟睡中的妻子,心髒慢慢恢複到原有的頻率。
夢裏的一切會是他們曾經的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