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你的。睡不著也閉著眼睛。”
白若蘭揚起唇角,說:“說話要算數哦。”她拉著他的手來到肚子上,默念道:“寶寶,爹爹說以後睡不著也要假裝睡覺,不許亂睜眼,你們作證哦。”
黎孜念被她幼稚的舉動逗笑,眼底滿滿的暖意。
次日,兩個人穿好服飾進京,一別數年,這紅色的牆壁依然如記憶中高大威嚴,隔絕眾生。黎孜念去見皇帝,白若蘭則先去給太皇太後李氏請安。
李氏越發年邁,滿頭的銀絲。她神智不甚好,基本上一整日都在睡著,偶爾清醒。醒著的時候望著白若蘭的眼眸,一直在笑。
白若蘭輕輕的摸了摸她,想起了家中祖母,不由得落下眼淚,輕聲說:“若蘭來了……”
太皇太後動了動下巴,讓人強扶起來和她對視了幾眼,輕輕的點了下頭,道:“孩子們呢。”
“孩子們大了,調皮搗蛋,被皇帝宣了過去。”
“男孩要管,女孩嬌養。”她望著白若蘭的肚子,說:“你是個有福氣的……”
白若蘭點頭,道:“王爺待我太好了。”
“那就珍惜……珍惜。”
“你待會記得去看看天愛,她命苦,命苦。”老太太如今說話不利落,總是重複。白若蘭陪她呆了會便去給太後娘娘歐陽雪請安,碰到了歐陽春。
皇後娘娘隋天愛也在呢,他們對視一眼,坐了下來。
今日的歐陽春打扮的得體莊重,又不失明豔光亮,舉止得當,言辭有度,青春靚麗得逼人,令人過目不忘。如此看來,歐陽春在船上還算收斂,如今或許是為了見皇帝嗎?
皇帝的宮殿,除了大太監,便隻有皇帝和靜王兩個大人,三個孩子戳在黎孜念身旁,看起來特別可愛。尤其是團團,目光環繞四周,早有些站不住了,可是父親沒發話,他不敢動,強裝著老實低調,一張小臉蛋都憋紅了。
皇帝原本最看重大皇子,自從大皇子臉上生斑後,他卻是最怕見他。想到自己的兩條腿,他很怕哪一天就會延伸到臉上。二皇子目前小,還是個奶娃子,他的父親又為她所不喜,一切不過是個意外,所以二皇子頗不受聖人重視。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或許這個二皇子在聖人眼裏,還不如眼前三個小大人來的有趣。
可惜是別人家的孩子……想到此處,他心裏又覺得六弟有些礙眼。
當初除了隋天愛這個選擇,還有一個選擇便是白若蘭。這是李太後支持歐陽家的條件。可惜當時六弟一心在白姑娘身上,他沒必要搶個小丫頭,誰能想到白若蘭這麼能生呢?
若是沒有當年那個老道士的救命之恩,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男人會不會是六弟呢。算起來白若蘭可是比隋天愛和李太後更為親近。
四皇子微微歎了口氣,他子嗣不豐,難道是命中定數。
他一時感慨良多……這病太怪,皮膚無法遏製的惡化白斑,令人心生恐懼。
白若蘭正和隋天愛聊著天,突然有宮女匆匆而來,據說是大皇子病重,皇後未在殿內,便來求太後恩典。
歐陽雪皺著眉頭,掃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隋天愛,說:“太醫沒過去嗎?”
宮女道:“剛去的,可是……”
“到底怎麼回事兒!”
宮女哭泣,說:“大皇子昨個看到鏡子,就開始用手抓臉,可那不是疙瘩,是皇子的皮膚啊,於是臉被抓破了,流了血,奴婢急忙去太醫院求醫。可是兩位太醫都在長公主處,耽擱了大皇子的治療,今日就落了疤更顯猙獰。方才大皇子看到了,衝著柱子就撞了過去,要尋死呢。”
白若蘭仔細聽著,算是明白了前後緣由,這怕是對皇後娘娘隋天愛有所不滿呢。
歐陽雪冷冷的掃了一眼這位宮女,說:“成了,既然太醫去了就先瞧著。這要尋死尋活也是你們才人撞柱子,別再拿大皇子說話!”
麵子上,歐陽雪還是向著隋天愛的。可是白若蘭將目光落在歐陽春身上,搖了搖頭。利益麵前,又有何溫情?
“皇帝和靜王爺來了。”
那宮女卻是跪在地上,尚未起身,太後娘娘歐陽雪也未曾讓人去拉她。
皇帝和靜王聊了會天,心情好了一些,爽朗笑道:“母後今個這人倒是齊全。”他不願意見大皇子那張臉,害怕有朝一日那就是他的鏡子,所以許久不曾去王才人那了。
瞅見這宮女的時候愣了片刻,說:“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宮女一陣哭訴,話裏話外是埋怨皇後娘娘苛待了他們家王才人和大皇子。
隋天愛蹙眉,卻是沒有多言。
皇帝和太後一般,麵上斥責了宮女幾句話,卻是又叮囑皇後別冷落了大皇子。
隋天愛唇角扯著一抹自嘲的笑容,看在白若蘭眼裏覺得心疼。
“母親!”三個小子穿著整齊的服飾,同樣的發誓,小大人似的撲向白若蘭。最小的恩恩個頭才到哥哥們屁股處,哥哥們喚著母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