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卻更顯得天地豪邁,人生如歌。
這樣的草原,好像給人的心安上了翅膀,隻要身上長腿,□有馬,就會控製不住縱馬飛奔,翱翔雲天。
“來到草原上,人心都開闊了不少!”青瞳抓韁繩的手越來越鬆,馬兒也越跑越快、越跑越順,冷風撲麵如刀,卻也讓精神爽利無比,她搓搓凍的紅彤彤的臉頰,大聲道:“阿蘇勒,我們來聯句吧!”
不等回答,她便指著天空大喝道:“碧洗洗,長空是我錦雕梁!”
此時不需要多麼文采斐然的句子,便是這種簡單直白,才襯得起這番美景。
簫圖南雖然從小便學習中原文化,卻學的都是有用的學問,吟詩作對那是一次也沒有試過。然而一個人的胸懷並不和讀書多少有關,詩詞這東西卻又和又人的心性關係很大。
他們剩下的路已經不多,彙合了大部隊,安全了可也拘束了,還能有多少並騎策馬的時候?何必掃興?簫圖南略想想,便指著草原道:“坦蕩蕩,秋草勝過白玉床!”
“有床便有帳。”青瞳笑道:“冷嘯嘯,東風撩開輕紗帳!”
此時金烏西墜,時近黃昏。夕陽在天空噴出一道飽含紅色的雲霞,殷紅如血。簫圖南脫口道:“赤火火,落日紅燭耀滿堂!”
“好!”青瞳也忍不住脫口叫了一聲。
夕陽就在他們正前方,大的好像再走幾步就能一頭撞進它的懷裏。
這天地,在他們眼中,可不就是他們的雕梁畫棟,醉時仰臥之床,醒來馳騁之地嗎?
兩個人突然同時住口,互相望去,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如果他們成親,便要這天地作帳篷,太陽做喜燭,那才襯得起!也是這蒼天知道他們沒有名正言順生活在一起的機會,便用這青天雕梁、落日紅燭來裝點他們的喜堂!
青瞳心中突然有一股淚意,她強迫自己吸了一口氣,強笑道:“再來,你這句倒是好,我得想個好的才能超過去!”
四下張望,她一指遠方長河:“浩渺渺,萬裏煙波吞……”忽然,她的眼睛瞪的滾圓,呼道:“鷹!”
“嗬嗬……我不懂多少詩詞,可也知道你這句不押韻了。”
“我說鷹!”青瞳急道:“鷹!你快看!”
簫圖南凝目一看,果然,遠處天空現出兩個個芝麻大的蒼灰色小點,速度極快,如同霹雷閃電一般飛速而至,轉眼就能看見鷹的輪廓了。
離近了可以看到這兩隻鷹都是灰色的,羽毛如同鐵鑄一般貼在身上,一雙腳爪閃著刀鋒般的寒光,那一對鷹眼,是奇異的金黃色,就像融化了的黃金一般,當中一點黑亮的瞳仁,冷酷的盯著他們。
天空中傳來一聲響亮的長鳴,其中一隻雄壯的大鷹直直衝過他們馬頭,然後猛地打了個盤旋,翅膀扇起的烈風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就在青瞳認為它把他們當做了獵物,會當頭抓下的時候,誰知那隻鷹卻一個轉折又飛回天際,轉眼消失在雲中不見蹤影。
另一隻鷹卻在半空的高度停下來,它控製自己的速度不超過馬匹,也不被落下,就那麼綴著兩匹馬不緊不慢的飛著。
“快走!”簫圖南臉色一變,大聲喝道。
第 30 章
3. 鷹飛
“不對勁嗎?”青瞳撥轉馬頭,打馬便走,卻邊走邊問。
“一般鷹沒有這麼大,這是訓鷹!鷹有兩隻,一隻綴著我們,另一隻定然是回去報信了!”簫圖南邊跑邊喊。
“訓鷹?那不是你的鷹嗎?是不是你的人馬找來了?”
“不是!我的八隻鷹我都認得!這隻不是,比我的鷹還大一些!我們快跑!”
可惜馬匹的速度怎麼可能敵得過這草原之王,這一縱馬飛跑,鷹立即發現了他們的意圖,竟然一個俯衝飛了下來,圍著馬匹盤旋一圈,發出警告似的厲叫聲。
常聽人說,蒼鷹蒼鷹,青瞳看了這隻鷹便知道,為什麼蒼鷹才是天空之王。簫圖南那八隻黑鷹已經神駿非常,可是和這隻鐵灰色的蒼鷹一對比,便高下立斷。
兩匹馬都被嚇到了,驚惶的嘶叫不已,幾乎不敢舉步。青瞳勉強帶過韁繩,向另外一個方向竄了出去。鷹飛過了頭,卻毫不在意,翅膀用人眼幾乎看不見的幅度的動了一下,便在天空中劃了個完美的弧線,又飛到他們麵前,控製他們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