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饅頭是什麼?還得用烤的?你蒸出來的,不是就已經很好吃了嗎?”曾娟茫然地問。
過年的時候,邢彩月教給曾娟做過味道不一樣的饅頭。其實要說饅頭,本來這年代的人都是很喜歡吃的。
但過年的時候,還是想吃點更好吃的。
於是邢彩月教給曾娟做的,加上了適量花生油,還加上了雞蛋和羊奶,以及適量白糖的饅頭,當時被曾娟家裏的老老少少一搶而空。
此刻,曾娟跟在邢彩月身上往家走,曾娟喋喋不休起來:“阿月啊,孩子們說,平時的饅頭,幹吃其實挺噎人,所以隻吃饅頭的時候也沒多少誘惑力。可現在不一樣,吃到你教給我做的又香又甜的饅頭,連菜都不需要了。”
“是嘛?”
“我跟你說,”曾娟說話時,也完全沒妨礙她跟進的步伐,“現在我做那種饅頭的時候,還真的連菜都不給那父子倆炒。一大鍋能吃三四天。可省了我的勞動力了。家裏的白麵太少,我還摻進去許多玉米麵,他們爺倆照樣非常愛吃。我覺得吧……以後,我要多種點麥子……”
“行,要不然你就貸款承包點土地唄。”邢彩月已經進了曾娟的廚房,“如果種不過來,就雇人幫你。”
“貸款那事,我還是不敢,”曾娟承認在這方麵,她很膽小,實際上就是很保守,她害怕她萬一負債累累,會連累了陸正國和陸琛,“不過我手裏還有小金庫,再投資一些吧。到時候我得跟我家陸正國同誌說清楚,我花的錢全部不是他掙來的,他的錢還給他攢著。”
曾娟這幾年也掙了一些錢,她倒不是怕陸正國舍不得給她花錢,如果是她買衣服或者什麼想買的首飾,不管花多少,陸正國也不會舍不得的。
隻是投資的事兒,就是會心有忌諱。畢竟以前過擔驚受怕的日子過怕了的。
邢彩月已經俯身,引著了火,把灶口旁邊小洞裏的幾把柴火填進去。
曾娟則出去拿了一些樹枝回來。
“喲,這都混上花生油吃了嗎?”邢彩月舀油的時候,發現不是凝固的豬油,而是花生油,她驚奇地問了一句。
“去年的陳花生,以前舍不得吃,曬幹了一直密封在那裏。現在承包了菜園子,終於有地方種花生玉米和大豆了。那就把去年的花生都吃掉算了。”
自從陸琛讓陸錦陽承包了藥材園子之後,曾娟發現承包園子價格好便宜,她就也承包了一些菜園子。
她要種很多花生,她向往花生油很久很久了。
人就是這樣,小時候奢求的東西得不到,就會惦念著一輩子。小時候認定了的超級美味,哪怕長大後發現並不怎麼好吃,卻也總是懷念小時候吃到的那種感覺。
如今都已經富裕了,也還是一直舍不得吃花生油,是因為花生種的太少。
平時吃的都是豬油。
買一串兒豬板油回來炸一炸,能炸出許多油來。
油放在那裏留著炒菜,炸出的肉幹那是真好吃,要麼直接吃,要麼每次做菜放上點兒,那可是孩子們的最愛。
“小饅頭是什麼?還得用烤的?你蒸出來的,不是就已經很好吃了嗎?”曾娟茫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