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那時許展博靠自己掙到錢買了一台數碼錄像機,兩人都很興奮,那一個月裏拍了許多東西。
當然,入鏡最多的自然是於安雅。
在食堂吃飯的於安雅,在圖書館對人做噤聲手勢的於安雅,在海邊閉眼吹風的於安雅,曾經屬於他一個人的於安雅。
錄像帶放完後,偌大的電視屏幕散躍這白花噪點。
於安雅暗自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
“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拿這段感情取笑她?取笑她以前多麼的傻多麼的蠢,蠢到會相信他是嗎?
“沒什麼意思,”許展博看著她,眼底掠過一絲耐人尋味。
“隻是最近發現我還留著這些東西,偶爾看一看,挺好玩的。”
“這種東西你應該直接丟掉。”
心尖像是被針快速紮了一下,許展博說不清是疼還是不疼。
氣氛陷入尷尬,片刻,於安雅站起身要走,許展博拖住了她的手腕。
“你真的覺得我應該丟掉這些錄像帶?”他的語調很平穩,像是在問你覺得今天天氣怎麼樣。
掙開他,一語不發,於安雅頭也不回地離開。
隔天,王翰軒再用許展博的手機叫媽媽“回家”吃晚飯,電話那頭的於安雅以今天有事,媽媽不能去看你為由頭次拒絕了兒子的懇求。
掛了電話,王翰軒癟著小嘴,眉毛下撇,委屈得不得了。見狀,許展博安慰他,媽媽明天就有空陪你,別難過。爸爸今晚陪你一塊打遊戲怎麼樣?
“真的嗎?!”
“比真金還真。”
小孩子就是單純,轉移一下注意力就能轉換心情。
許展博往後座伸長手,摸摸他的腦袋,扭回頭,神情若有所思。
“你好,於小姐,這是我的名片。”
酒店大堂,待客室內,男人同於安雅握了握手,而後給了她一張卡片。
“薛律師,”按照名片上的姓氏稱呼他,於安雅開門見山問道:“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怎麼樣?有多大把握?我希望能速戰速決。”
“於小姐,按照您提供的資料,我實話跟您說,這種官司很好打,難的是這次的對手,許展博。他若是認真要跟您爭孩子,怕是怕是要耗上好一陣,還不一定能贏。”
見女人被他一番話弄得愁容滿麵,薛植趕緊補充道:“您別急,其實辦法還是有的。不過”
“你說!是什麼辦法?”
眼睛倏地一亮,於安雅追問他。
薛植先花了幾分鍾向她解釋相關法律條文,最後終於說出了所謂的辦法。
聽完,於安雅如他所料,陷入了沉思。
“因為您的目的是合法帶走孩子,我剛才說的辦法是最速戰速決的了。當然,具體操作起來,還是有一定難度的。畢竟這種事,不止需要您的意願,還得看許展博那邊的情況。”
“我明白了,感謝你百忙之中特地抽空來見我。”
“哪裏的話,林先生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今後您有法律上的任何疑問都可找我。”
把人送出酒店,於安雅看了看手中的名片,收進包裏。
“小姐,您身體不好,別站在冷風口了。”
肩頭稍重,於安雅後知後覺發現有人站在她身後,為她披了件外套。
“我沒事。”
於安雅往酒店裏走,她回來後一直住在頂層貴賓房,那是她臨時的家。
見狀,男人驅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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