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生不如死望天:“呸!賀延和你這姓萬的都是變態!求你們雌雄雙賤繼續去狼狽為奸不要搭理我!”
萬雲雨風情萬種瞥他一眼,找個石墩坐下收拾好裙擺蓋住了真有點涼嗖嗖的大腿:“老車別鬧,我來找你說正事的。”
“嗬,你會有正事?”
“怎麼說話呐!信不信人家叫賀延斷你口糧啊!”
“……哦,所以正事呢?”
終於鬧完了,萬雲雨冷不丁突然扒開自己有點敞的領口,然後摸摸索索掏出來一個手掌長的青玉長哨,猶豫問到:“你說,這東西……我要不要找機會還給小殿下?”
車夫怔愣片刻:“還是……呃……別太衝動吧?”
“可是前些年躲著她還好,最近我總擔心哪天在她麵前忍不住就露餡了。”
容訃在屋裏能把外麵動靜聽得一清二楚,攥著那塊石頭的手,骨節早都已經緊繃發了白,整個人掉進寒冬的湖裏似的,從骨頭縫裏往外冒冷氣。
清晨天剛泛白,就有暗衛來彙報說宮羲予已經出發進宮了,是太子親自去接的人。
沉默了一晚上的三個人幾乎同一時間默默的不爽了。
容訃難得猶豫,僅有的幾次都是因為宮羲予,這時候心裏那根竄著雷火的線不斷逼近理智的最邊沿。
他當真是有些怕的。
“那個……主子,皇宮也有咱們的人啊,前些日子您說不要輕舉妄動,我就讓他們收了動作,暗中埋了不少眼睛。”
……
短暫的沉寂之後,容訃終於暫時下了決心:“讓他們看緊了,哪怕全暴露也給我把那些人盯緊,但凡出了任何意料之外的事,就讓他們死在裏麵吧。”
一整夜下來,萬雲雨終於亮了眼睛,連聲音都懶得偽裝,略高的清亮男聲就這麼自然溜了出來:“是!屬下明白!那屬下可以偷偷進宮看看小殿下嗎?”
容訃頓了頓,最終還是選擇向心裏那點兒要命的念頭妥協:“……去罷。”
……
宮羲予知道要去皇宮見那些牛鬼蛇神之後,就找隔壁巷子裏山羊胡子的劉大夫要了幾包能解毒解乏的藥,將要戴的手釧和耳墜發飾浸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估計農家的雞都沒叫,玉嬤嬤就喊醒她,說太子殿下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宮羲予從床上爬起來眯著眼睛睜也睜不開,煩的快要爆炸隻好胡亂揉了兩把自己的頭發發泄:“太子?他來幹什麼?”
“皇後娘娘吩咐太子殿下來接您進宮的,殿下聽話,快別耽誤了!”
“嗷我想睡覺!!!”
喊著要睡覺的宮羲予在玉嬤嬤和阿嬋兩人齊心協力下,兩刻鍾簡單的沐浴加上梳妝打扮更衣全部結束。
出了府裏大門一眼看到太子規規矩矩的馬車,她眼裏的所有情緒已經全部收斂好,朝著掀開簾子溫笑的太子恰到好處的揚起嘴角:“抱歉,殿下久等了。”
這就是她在外人前的慣有冷漠,該有的規矩從來不會出錯怠慢了人,但也能讓任何人一眼就看出來她的笑完全隻是因為禮數而已。
“無妨,時辰剛好,郡主可用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