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舟在桌上握著一盞茶杯:“看大半天了,母後可有中意的姑娘,兒臣隨便娶個回來陪您就是。”
皇後皺眉:“什麼叫隨便娶個?你怎麼就這麼倔呢!”
“不是兒臣倔,她是宮文邕的嫡親妹妹,兒臣敢娶,也要他舍得嫁啊。”提起宮文邕的時候,元舟感覺自己頭都大了一圈,幸好那家夥早早回去了,否則他一個堂堂太子身負要職,還得抽空伺候那祖宗,簡直不是人幹的活。
“兒女婚嫁哪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王爺都答應了,宮文邕就算不同意還能怎樣?”
聽自己母後這話,元舟心裏隻想嗬嗬,要真惹毛了那黑心肝的家夥,到時候他跟老王爺的戰鬥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回想起四年前,那家夥離開元都的前一天晚上,把堂堂太子大半夜拎出東宮跑他府裏喝了整整一晚上的酒,一直到第二天大早才停下,起身的時候突然轉過頭眼睛紅的像個厲鬼,惡狠狠盯著元舟威脅:
“其他人我管不著,但姓元的裏,但凡有人讓羲……我妹妹受了委屈,我都會算在你這太子頭上,到時候就算搭進去我這條命,你也別想安安生生坐上龍椅!”
現在想想,一向情緒不會外露的宮文邕那天本身就很不對勁,像個著了魔的瘋子似的。
不過他好歹是個太子啊!不久之後妥妥能子承父業的,竟然就那麼被一個瘋子威脅了,也真是不可思議。
……
而皇後和太子口中所談論著的宮羲予,離開明心湖找了一處沒什麼人的地方,曬著太陽用力閉上眼睛,張開雙臂伸著懶腰。
她身邊的那個姑娘現在有點緊張,抿著唇也不說話,時不時看看這位據說很高冷的郡主,腦子亂七八糟也不知道該想什麼。
宮羲予聽著前麵拐彎的小路那頭傳來細碎的腳步,立刻就收回展開的雙臂恢複了一派正經冷漠,帶著那個姑娘假裝麵無表情的散步,和兩個宮女迎麵對上的時候,麵對她們的行禮也隻是微微頷首,十足的矜貴。
等人離開,她這才想起正事,轉過身背著手臂倒著走,和那個姑娘麵對麵對視了片刻,然後故作深沉開口提問打破沉默:“你剛才為什麼對我笑?”
對方也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問,下意識回答:“就……您在看我啊……”
“……”
“噗——”被她這怯生生的一本正經逗樂,宮羲予終於沒忍住笑:“你別這麼緊張啊,我真的就是無聊才找你出來走走。”
可是人家姑娘這一整天緊張的根本顧不上無聊,之前看宮羲予又經常和皇後太子他們聊天,有點不解:“很無聊嗎?”
“你想啊,跟被撮合的對象以及他的母親一起看著一群陌生姑娘,說話隻能聊誰比較適合跟自己一起嫁給那人做一對和平共處的小姐妹,這簡直不能用無聊形容啊,尷尬到無法呼吸!”
“可是,我看皇後娘娘很喜歡您啊,如果您不願意……”
宮羲予轉回身背對著她,向前麵不遠處那片花走去,聞言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喜歡?嗬,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