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慈悲心腸,憐惜聖女冕下自幼未離開過王宮,吩咐屬下陪聖女到處看看。”
“是嗎。”宮羲予轉了轉桌麵上的茶杯,突然低笑了聲開口:“我倒是不記得了,原來聖女冕下自幼便從未離開過荊南王宮啊。”
這些人當她沒攀上國師那幾年的日子是喂了狗嗎?
自己隔三差五帶她上街溜達也是帶了個畜生?
在阮伶佼看似平靜實則有些驚慌的目光下,宮羲予沒有再說話了。
槽點實在太多,要一個個說起來真是累人。
罷了,隨她去吧。
在場都是浸淫官場許多年的人精,誰還看不出來宮羲予瞧不上那位聖女就是見了鬼了,她根本都沒想過要掩飾。
皇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假酒,宴席結束後突然開始多管閑事:
“驛館下人畢竟手腳笨重,未免怠慢了貴客,國師與聖女不妨暫住羲予那裏一陣?”
宮羲予:“……”多管閑事死的早這道理皇上是不是沒聽過?
阮伶佼一時不曉得說什麼好,隻柔柔在那兒沉默著,國師垂首咧了嘴角,抬起頭麵色毫無波動:“下臣卑賤不敢越矩,小殿下若不介意,可否暫且收留聖女冕下幾日?”
“好啊。”她答應的幹脆,笑盈盈起身:“那聖女就與我一道回去吧,住處恐怕比不上聖女殿,歇歇腳卻是足夠的。”
“伶佼多謝小殿下。”
宮羲予進宮時乘的馬車,可先前看到許久未曾碰過的自己的車輦,這會兒有些心癢癢。
等兩人沉默著慢悠悠走到正陽門外,果然看到那架看起來神隻座駕一般的車輦就停在門外,四個英俊武士站在旁邊,和宮門口的侍衛大眼瞪小眼。
別的不說,論顏值還是咱們小殿下的人更勝一籌。
原本元都荊南王府的馬車也算得上高調,但這麼一比,卻實在不夠看。
侍衛看到宮羲予走近,一齊俯首行禮:“參見郡主殿下。”
“不必多禮。”剛隨手應付了侍衛,宮羲予還不等阮伶佼柔柔笑著也和他們頷首示意,就腳步輕快蹦躂到了車輦跟前深深吸了口氣:“嗯——果然還是這味道舒服!”
四個武士看到宮羲予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圍著她獻殷勤。
“小殿下喜歡嗎!”
“是屬下負責熏香的!”
“我這幾年攢下的香料!”
“裏麵還有驚喜呢小殿下!”
“對對對有驚喜哦!”
宮羲予有一丟丟好奇,眨眨眼睛想了想這幾個家夥能弄出什麼驚喜,口中嫌棄念叨著“能有什麼啊”,動作卻不停,直接鑽了進去,然後就聽她連對外人設都忘了,“嗷”一嗓子傳出老遠,幸好宮門口沒什麼人。
“羲小四你是仙子嗎!天呐!”
羲小四滿臉開心湊過去,狗腿子一樣就差甩尾巴了:“小殿下開不開心!”
車輦裏,乳白的軟玉美人榻上鋪著層鹿皮毯,正中間擺著幾個很軟的墊子,一匹很小的,棗紅色小幼馬臥在那裏,歪著腦袋眨眨大眼睛,衝宮羲予發了個很微弱的響鼻。
“它是小棗紅的弟弟。”
小棗紅它娘當初在野外難產就是羲小四他們給接生的,這次小小棗紅的出生也算得上曆經磨難,剛生下來好幾次差點沒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