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腦子灌水銀了(1 / 1)

在王宮裏,不論誰說話都是一口吐沫一個釘的,隔牆不隻有耳,眼睛同樣不少,所有人都知道,不該說的話最好不要說,說了就絕對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宮羲予從小就懂,她也在意,怎麼會不在意呢,誰也不願意在自己家裏給自己樹立四麵八方的敵人。

但是她的敵人明裏暗裏已經有不少了,阮伶佼還不夠格。

若不是她占著聖女的位置羲和殿不好仗勢欺人踩整個荊南的臉麵,阿嬋都敢當著所有人的麵不給她好臉。

阮伶佼並不在乎宮羲予說什麼,她是害怕沒錯,但現在是宮宴。

“小殿下一向堂堂正正,伶佼可不一樣。”她說完後,抬眼朝宮羲予抿唇笑了一下,然後就去旁邊敬池將軍了,倒也規矩。

阿嬋聽到她最後一句話心裏很氣,但人都走了,就算不走也不能說什麼。

宮羲予看著阮伶佼板板正正的背影,無所謂地笑了下,還記得轉過身安慰地拍了拍阿嬋的腦袋。

她的底牌不過就是國師教的那些東西和王後,宮羲予該是需要顧忌的,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自從在元都見到阮伶佼後,一直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好像潛意識裏已經認定了她翻不出什麼浪花,頂多整點幺蛾子出來。

宮羲予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在王宮裏行不通,但總該是有原因的,暫時沒看到並不代表就是假的,當然,既然沒看到,也不能確保自己的感覺是對的,該有的防備她還是有,不過是在提不起興趣主動動手。

宮文邕一整天都處於神遊的狀態,但宮羲予那裏的動靜他其實都知道。

阮伶佼和王後做過什麼估計沒人能比他更清楚,何況他手裏還有一個“失蹤”的國師在,羲和那裏,憑她自己的心思和手段出不了亂子,最近更讓宮文邕在意的是容訃。

上次在榮華樓,容訃說他不想繼續下去了。

而且,容訃手底下三個親信,有倆是十成會擺到羲和那邊的狗尾巴,還有一個這麼多年專注看戲,就算他想繼續隱瞞下去,估計在那幾個人的動作下也撐不了多久。

那麼,以後呢?

羲和什麼都知道了以後呢?

容訃可以放棄所有,他怎麼辦?

從十六年前開始,他一直都是最複雜的那一個,不論是放手或者繼續下去,都是一樣的結果,他並不稀罕這勞什子的王儲身份,可是他們需要。

宮文邕看起來一直都是表麵自在心思深沉的邕王子,他克製所有的欲望,但今天麵前的酒壺已經數不清空了多少次,身後隨侍不怕他醉酒失態,但也擔心這人把自己給喝出個什麼好歹。

好幾個想來敬酒已經起身的人都在隨侍眼神暗示下又坐了回去,偏偏阮伶佼不知好歹。

“邕王子,伶佼敬您,敬您多年謀算,敬您手下千百人命,敬您手拉心狠,伶佼自歎不如。”

這聖女今天腦子灌了水銀吧?身後隨侍現在的心情比之前阿嬋還複雜,心說她個看不清眼色的,還不如國師呢,這腦子是怎麼坐在聖女位置上這麼久還沒被擼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