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阿嬋,羲和殿的下人幾乎都發現了,自從年宴之後,小殿下就開始頻頻發呆,有時候明明前一瞬還在說著什麼,說到一半突然就停下來,連眼睛都不眨了。

“殿下?小殿下?”

“啊?”宮羲予回過神兒,明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阿嬋隻好歎口氣再次說:

“聖女在王後那兒住幾天了,會不會有什麼動作啊?”

以前阮伶佼還隻是時不時跑王後那裏勤一點兒,除夕那天王後還在被禁足期間,後來她們“母女二人”就幹脆都待著不出來了,聖女殿幾乎成了空殿。

昨天小五和小七好像也提過這件事,但宮羲予想著其他事沒留心,今天前夜再被提起,她也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就好像自那晚宮宴阮伶佼和宮文邕徹底撕破臉後,阮伶佼就開始愈發不把外物放在心上了。

略一想,宮羲予讓阿嬋把小三和小五叫了過來。

不一會兒,來的果然有三個人,還有最愛湊熱鬧的羲小七腆著笑臉跟來了。

小三跟小五分別帶人換了夜行衣去守著王後宮殿和聖女殿外圍,宮羲予換了衣裳,帶湊過來的小七準備去給她清冷高潔的母後問個安。

正月初七在荊南是很普通的一天,不過年味兒還在,新衣燈火都還未撤。

是夜,王後宮裏很冷清,連常見的幾個下人都不見人影,宮羲予踏進大門,竟然都沒看到守衛。

王後和阮伶佼根本就沒有想過宮羲予會冷不丁過來,王後被禁足這裏跟冷宮似的,誰還記得要留個守衛啊。

前院正殿都空蕩蕩的,羲小七走在宮羲予身後,莫名感覺有些陰冷,後脖子不知不覺豎起了一小片寒毛。

宮羲予轉悠半天看不到人,心下也凝重起來,在羲小七搓著手臂四處打量的時候,毫無預兆地抬起腿,然後一腳踢在前殿主座的桌角上。

“轟——”

灌了內力的一腳直接踢得木桌四分五裂,連帶著桌上早已經涼掉的兩盞茶一起應聲炸開。

順著上次祿側妃的話來想,王後是想殺她的人,阮伶佼不用考慮肯定也是。

讓這兩人湊在一起了這麼久,宮羲予也沒什麼必要還顧及她們的臉麵身份,粗暴一點速度解決完說不定對大家都好,畢竟夜長夢多。

“嘭!”

緊跟著宮羲予這邊響起的動靜好像在後院,像是什麼東西倒了的樣子,她覺得自己該去看看,但又怕這裏發生什麼意外,就把羲小七留下守著了。

這時候的宮羲予根本沒想過她一個人,就隻有那麼點兒內力,真遇到了事該怎麼辦,好像在她的意識裏,緊急情況下根本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也還好她現在沒工夫想,否則八成又要發呆許久了。

羲小七擔心獨自過去的小殿下,又不能把手頭的人物直接撇下,想了想也顧不上低調了,打個哨想叫些人過來。

哨聲落下,原本該出現的一隊武士還沒趕來,隻有小三在宮外回應了她一個幾乎沒有差別的口哨。

小七愣住,三哥為什麼讓自己安心放行?放誰啊?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的小七遠遠察覺有陌生氣息接近,下意識繃緊,短刀已經悄無聲息握在了手裏,突然想起剛才三哥的那聲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