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七就帶著王後宮殿被封的消息回來了。
“聽說後半夜王上過去,正好撞見王後和聖女架著個滿身血的人從樹林往回走呢,當場就發了飆讓侍衛封了宮不許任何人出入了。”
屋裏燒著幾個碳爐,宮羲予蓋著厚實的錦被坐在床上悠然自得喝著熱茶,暖得臉上都泛起紅暈,舒舒服服靠在那兒:“聖女呢?”
小七咂咂嘴:“跟王後一塊兒呢,不過聖女殿倒什麼事兒沒有。”
“小殿下!”
阿嬋不曉得又受了什麼驚,掀開簾子幾乎是跑進來的,宮羲予和小七同時把視線落在了她小心翼翼捧起來的手掌上。
巴掌大的雪白小鳥毛茸茸軟趴趴臥著,見了人也不害怕,啾啾叫了兩聲。
“我我我在後院撿到它的,它它它好像受傷了怎麼辦啊?”
不過她的緊張情緒明顯沒有順利傳遞出去,宮羲予看了兩眼隻是有些好奇這是個什麼小玩意兒,而小七見多識廣,當下就故作驚訝:“哇哦!小貓小鳥撿煩了,阿嬋這回厲害,直接弄隻小鷹崽子養啊?”
“什什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羲和殿比較有靈氣吸引小動物,阿嬋經常能撿到各種各樣的小家夥,麻雀烏鴉甚至貓頭鷹大雁,受傷的小狸貓也撿過兩次,但是卻還從來沒有摸過正經有殺傷性的東西,這一小坨毛茸茸是第一次。
宮羲予聽說這是小鷹反而起了興趣,茶杯遞給小七衝阿嬋伸手:“給我看看。”
小家夥被放在宮羲予捂得熱乎乎的手心裏,一點兒也不像受傷的模樣,還拿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她手腕。
“啾!”
宮羲予玩心上來,小心翼翼摸了摸它一身的絨毛,隻覺得手感超級好,臉上笑意都更深了些:“這小東西好像一隻禿毛鵪鶉哦……”
阿嬋:“……”
小七:“……”
鵪……啊不,小鷹:“啾?”
宮羲予一向的同情心一向難以捉摸,以前阿嬋撿回來那麼多受傷嚴重的小家夥也不見她給個眼神,隻要不礙事就隨阿嬋折騰,但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比如她摸到小鷹翅膀下一道很小很小的口子,莫名其妙就讓阿嬋去找巫醫了,有點兒大驚小怪。
羲小七糾著一張英氣勃勃的臉試圖建議:“那個……小殿下啊……這種小傷不用上藥,一兩天自己就好了,說不定明天就已經看不到了呢。”
宮羲予也覺得應該是這樣,抿著嘴又碰了碰小鷹的翅膀,見它疼的一哆嗦,又心疼了:“讓巫醫看看吧,說不定有什麼暗傷呢?”
羲小七沉默下來不再勸,心想這麼屁大點的小東西能有什麼暗傷,被大鳥撞一下估計直接能死,眼看著也就是翅膀掛到了樹枝。
不過,小殿下難得有點同情心,這麼吐槽好像不太好,算了,隨她去吧,咱的自家小殿下,除了寵著還能怎麼樣呢?
巫醫拎著老大一個藥箱過來,結果一盞茶都沒到就走了,就意思意思塗了點藥粉,宮羲予問過需不需要包紮,被高冷的“不用”二字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