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卷欲憑赤手拯元元(1 / 2)

仙醫見薑太難心急神態,卻是不說。賽諸葛見狀,急道:“前輩,這人乃是我好友,願前輩看在家師麵上不吝施救。”

仙醫聽了,嘲弄道:“釋老鬼的麵子,老夫倒是得給。不過,卻是給他麵子救他徒兒,若是他徒兒的朋友,徒兒的弟弟,徒兒的三嬸六姑老夫也要一並救了,老夫豈不得累死?”

薑太難見狀,心中更急,道:“前輩所需何物,盡管開口。晚輩自是替前輩取來。”

仙醫見太難心急,也不再賣關子,道:“老夫所要之物,便是她了。”手正是指向水襲。

薑太難見了,麵色一僵,冷道:“卻不知前輩是何意思。若不願給晚輩醫治自可明說,晚輩定不會做那擾人蒼蠅。人非事物,怎可由前輩如物品般作來索要。前輩如此戲耍晚輩,卻失了江湖前輩的風範。”

薑太難性子直爽,隻道仙醫是故意刁難,心中惱火,言語之中也是失了禮數。但賽諸葛卻是聰明人,一聽便明白仙醫話有深意,也不說話,待看仙醫如何說話。

仙醫早料薑太難反應,也不氣惱其失禮,道:“小兄弟卻未明白老夫意思,老夫見這女娃兒目色慈慧,又出自溪峒族,料想必定懂得醫術。莫看老夫貌似中年,其實已百餘有二。他人隻道老夫養生有術,但女娃兒,你應看出老夫大限不過三兩年而已。如今天下紛亂,卻是苦了天下百姓。常言道:醫者父母心,但這亂世之下,卻盡皆是這黑心的父母親,哪有幾人肯為天下苦難蒼生著想?老夫這一去,恐這一方百姓又得受那疾病之苦,隻是老夫這通天醫術沒得傳人,端是可惜。若是可收一徒兒,繼承老夫遺誌,那便甚好。”說著,便望向太難。

薑太難聽了,微微一楞,方才他隻道仙醫是故意刁難,哪知仙醫是如此意思,心下對仙醫這等慈悲胸襟十分佩服,歉然道:“前輩饒恕則個,適才晚輩言語無忌,但前輩大可尋他人作為徒弟,況且隻是這事,晚輩無法做主,卻還得水襲答應才可。”

仙醫道:“唉,這般天下,哪還有人肯為百姓著想,若是錯收徒弟,恐怕苦的還是百姓,老夫素知溪峒族人善良,這女娃兒脾氣卻又與老夫年輕之時有幾分想象,便有了收其為徒的心思。”

水襲聽仙醫之話,心下也是一番掙紮,她這番出來,本意便是想同薑太難尋找仙醫治太難之病。然後便可與太難行走江湖,永不分離了。路途上,也曾想過,遇見仙醫後,會受一番刁難,卻無論如何也未想到,這與太難治療的條件,便是自己再與太難分離。但這仙醫所說之話,卻也是使水襲之心大動,正如仙醫所說,溪峒族人向來善良,水襲雖平常蠻橫調皮,但走一路走來,也是心情傷心悲痛。現下心中,卻是矛盾不已,若是與仙醫去了,便算可治療太難,自己也要與太難分離,這卻是違背了自身初衷。若是不答應,太難之病,恐怕天下間再無人有法可治。

再看太難神色緊張,想是這事對他無比重要,蚩尤男兒,哪有武力低下的弱襟之輩。這麼思來想去反複多次,水襲終是下定決定,道:“仙醫前輩,我願與你前去。”

太難聽了,心中既是失望,又是高興。適才他心中卻也是思緒萬千。他自是不願與水襲分離,兩人一路走來,雖是多遭水襲刁難,戲弄,但心中對水襲喜愛心疼是更勝在溪峒族時。但若是說他不願治好這奇疾,卻又是自欺欺人了。不錯,蚩尤族男兒,哪有窩囊之輩。而此時看來,爺爺書信中所說的釋道安,更是武功卓絕的前輩高人,若是如此去找,怕是無法完成爺爺交代。如此想來,心中也是矛盾痛苦。

再看仙醫聽得水襲回答,麵露微笑,想來定是甚是滿意,道:“好,現下且行了拜師之禮吧。”說著,便拉水襲跪在其身前,水襲接過桌上茶水,叩了三叩,道:“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