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太難剛進帳篷,便見何許人坐在床上,呆直往著前方,見薑太難進來也不與他打招呼。薑太難心想:莫非大哥還在為剛剛那事生氣?哥元帥與張將軍皆是為了百姓才做這事,須得與大哥講清楚,免得叫大哥誤會哥元帥與張將軍。
當即走了過去,喚了聲“大哥。”但何許人並不回答,仍是兀自在那坐著。
薑太難又擬開口,喜奴將他一扯,低聲道:“二少爺,大少爺正在思考問題,切莫打擾。”薑太難仔細一瞧,何許人果真眉頭忽而緊鎖,麵色青沉,似碰到極大難題,忽而眉頭舒展,嘴角不經意浮起微笑,似是解決了那難題。
薑太難見何許人並未因先前帳中事生氣,心下大寬,忍不住自責:自己未免將大哥看得太小氣了些,大哥雖嘴上不饒人,但心裏卻也未真的生氣。
何許人想著問題,對外界渾然不覺。苦,喜二奴生怕打擾了他,更是一言不發。薑太難無聊得緊,便走出帳外,透透氣。
剛出帳,便聽見幾聲呼號聲音,緊接著又傳來兵刃相接碰撞聲響。薑太難循聲向營陣中央走去,走得一會,便看見一方場,方場中又設有各個擂台,每個擂台間又有三丈距離。這方場極大,約莫占了整個軍營市之六七,許多勁裝打扮模樣的人正在打鬥,兵刃聲便是從這裏傳出。再看四周擺滿木架,架上放著長矛:長槍;大刀;匕首;長劍等等一些各式武器。想來便是軍中演武場。
場中一陣大喝:“好。”薑太難聽聲不由往場中望去,隻見一使刀漢子被一使劍漢子逼到擂台邊上,叫好聲便是從這傳出。
隻見那使劍漢子得勢,精神大震,連連出招,長劍使發了,一招快過一招。向那使刀漢子攻去。攻得那漢子隻能守,不能攻。圍觀之人轟然叫好。
“哈哈,顏鬆心,快快認輸吧。你這翔燕九刀可快不過輕蠶劍法。”話一出口,圍觀眾人轟聲發笑,似這使刀漢子輸定了般。
薑太難瞧得一會,心中想法卻又不同:場中眾人隻看到顏鬆心一時被攻。卻不見他進退步伐,大刀揮舞盡都沉穩內斂,絲毫不露敗相。反觀那使劍之人,雖一時占得先機,但步子輕浮。劍雖使得極快,但每每與顏鬆心大刀一接,便是一陣顫抖,倒是沒得半點即要勝利的樣子。
那使劍之人見久攻不下,心中煩躁,劍鋒猛刺顏鬆心執刀右手。顏鬆心右手一提,刀柄迎了上去。眼見劍鋒便要與刀柄相交,那劍鋒忽得一轉,斜削顏鬆心左肩,這一劍使得突兀快捷,薑太難身在場外,事前也未瞧出半點端倪,何況顏鬆心身在場中,心頭不禁為顏鬆心捏了把冷汗。
顏鬆心見這一劍使得好,大叫聲“好。”大刀一橫,劈向使劍之人。
使劍人所用劍法名為輕蟬,自是極快。顏鬆心叫好聲剛落地,劍鋒已送到肩前。哪知它快,顏鬆心更快。顏鬆心身子後仰,微微偏過,將這劍讓了過去。這一讓時間把握得極為準確,稍微晚上那麼一些,肩頭便要被削中。
顏鬆心讓過長劍,使刀那手卻是未停,送到使劍人麵前,虛晃一劈。那使劍人見狀,長劍收回道:“顏兄弟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佩服。”
顏鬆心哈哈一笑,道:“哎,黃兄的輕蟬劍法也是不遑多讓啊。在下一時運氣,讓過這劍,運氣而已,運氣而已。”
薑太難看在眼裏,忍不住大喊聲“好。”
眾人聽得大喊,轉過頭來。薑太難給眾人瞧得一窘,正欲逃走。顏鬆心識得薑太難便是那日在城頭接陣之人,道:“是薑少俠嗎?”
薑太難道:“正是在下,剛剛見顏大哥那招使得精奇,不由喊了聲好,叫各位見笑了。”
眾人聽了,擁了過來。
適才站得較遠,隻看得出顏鬆心是一中年漢子。這會走近了,薑太難不禁仔細打量起來。這顏鬆心寬臉厚額,眉眼含威,下有一從絡腮胡子,身著黑色勁裝,更顯彪悍。再看那使劍人,麵色冷青,似有寒疾,但太陽穴微微鼓氣,雙眼卻又是精氣十足。
顏鬆心道:“那日見薑少俠大顯神威,大家都佩服得緊。”
薑太難道:“微末小技,不值一提。倒是在各位麵前班門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