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修隨著天妃回到了攬月宮。宮裏的人同上次看到的多了不少,隻怕是都是父帝來安排的。
“都先下去吧。”天妃遣散了在主殿裏的宮人,看著門關上了,天妃緩緩的由著弗修攙扶著,坐到了位置上。看著前方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弗修看著,心裏帶著抽搐般的疼痛,“母妃,這件事情,兒臣會處理的,您萬萬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這麼多年過去了,曾經的那些勝戰,留給母妃的,除了一身的病痛,別的再也沒有了。都說母妃是父帝今生今世最疼愛的女人,但是最疼愛的女人,又能怎麼樣,帝王的寵愛有能堅持多久呢。
帝王的愛情,是著人世間最不值錢的東西。
天妃拍了拍弗修抓住她的那隻手,勉強的笑了笑,“傻孩子,你逞什麼能啊,母妃活的日子都是你的好幾倍了,母妃早就活夠了,若不是你。”若不是還有你,我可能早就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母妃。”
天妃,帶著些許留念的神情,摸了摸弗修的臉,這個孩子,錯生帝王家,如若是在平常人家,隻怕是,會過的好些。隻是,現在呢,非要被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給糾纏在一起。“你的路還很長,不值得。”如若必須有人,要為平息這次的事情而付出代價,那麼,便讓她這個活久了的老太婆去便好了。
弗修搖了搖頭,“母妃,父帝心裏有您,不會有事的。”
天妃的神情是弗修不曾見過的,他從未聽說過父帝和母妃曾經那段征戰的歲月,多的都是聽著從帶他的宮女說的,說母親曾經是如何的英姿颯爽,父帝是怎樣的風流倜儻,說曾經兩人是如何的默契和恩愛。
隻是從他有記憶開始,好似母妃對父帝一直都是淡淡的,隻有關於他的時候,才會有多一些的神情。但是父帝,看著母妃的眼神裏,感覺也因為歲月,變質了。至少,不像是年少時期會有的愛意。
天妃笑著,隻是著笑容裏,包容了太多的東西,“弗修,你還,你不懂。”
弗修微微蹙眉,不論過了多久,在母妃的眼裏,他依舊還是時候的那個的孩子。“如若不愛了,那為何父帝的壽誕,您還如此準備?”
天妃頓了頓,看著弗修,隻是眼裏,竟是溢出的不舍。“修兒,天色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若是得空,再去見見那位姑娘吧。”
那位姑娘?弗修看著天妃,手竟是有些許的無措。母妃怎麼知道的?
天妃看著便是明白自己猜的沒錯了,幫著理了理弗修的衣服,“母妃還不知道你嗎?想著你總是往外跑,怕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吧。沒事,有機會,帶來給母妃看看,就算是凡人什麼的,也沒關係,這神仙也是,一輩子也不過是圖個相愛相知的人陪伴一生。”
弗修自是知道天妃開明,隻是神仙斷然是沒有娶凡人的道理的,更別說,他這個天族太子了,“母妃說笑了,我怎麼也是天族太子,怎可破了天族的規矩。”
天妃看著弗修,微微蹙眉,不是凡人,莫不是。弗修倒是知道母妃在想些什麼了,薑還是老的辣,繞到了天妃的身後,給天妃按摩了起來,“母妃莫不是想著該不會是魔族的人吧。”
天妃撇了撇嘴,本想著出口否認的,但是好像她生來說謊的功力就比普通人差了些許,“咳,沒什麼,有機會帶給母妃看看。”
弗修從天妃的身後,環抱住了天妃,“好。”
子蓧站在藍色的屏障外,看著這個屏障,發著呆,不知怎麼的,倒是覺著這個屏障竟是有些好看。
“已經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弗修怎麼樣了。”自從上次重創之後,倒是不方便連續的進行探視天機了。也不知道,現在到底已經怎麼樣了。
空中飄下來了幾朵雪花。
子蓧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這景象。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東西。天邊並沒有出現什麼異樣,那這奇奇怪怪的白白的,是什麼東西?子蓧伸出手,一朵雪花落在了她的手裏,竟是滿滿的,滿滿的,融化成了水。
竟是這般,有意思的東西。隻是忘川不曾有過這樣的東西才是。
“這,叫雪。”
身後人,看著子蓧身著紅衣,站著漫天飛雪之中,竟是這般的好看。這模樣,倒是像極了,像極了,當初的沐霖。
瑤池回眸一笑。
成了今生今世的執念。
子蓧回過頭,些許的雪花落在了她的肩頭,融化了,濕了她血紅的衣裳。“弗修?”
弗修走上前去,將自己雪白的披風解下,給子蓧披上了,隻是披上後才想起來,子蓧好似說過,她不會寒冷也不會感到燥熱。隻是,還是替她係上了。“可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