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一個天兵跑到了內殿,便是瞧見天帝被人圍著,天後坐在那兒的場景。隻是倒是也顧不上太多,便是跑到了天後的跟前,“娘娘,沐霖上神求見。”
天後的心沉了沉,沐霖來了。隻怕是消息已經泄漏出去了。天帝的雙眼亮了亮,隻是天後隻是略帶嘲諷的笑了笑,“來了又如何,沐霖手裏的人,能有多少。”
的確,沐霖手上根本就沒什麼人。原來,天後你等這一天已經這麼久了。天後看著天帝看著饒有興致,笑了笑,“讓沐霖上神進來罷了,讓她看看,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的。如若天澤聖女也站在了我這一邊兒,陛下,您說可該怎麼辦呢。”
天帝感覺自己的口腔裏滿是鮮血的滋味,那種帶著腥味和甜膩味的感覺,難受透了。“沐霖向來忠君,怎麼會做出像你一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天後感覺天帝實在是可笑,愛到盡頭,便是什麼都沒有留下來的。到如今,她倒是開始好好的審視自己,為什麼,會愛這個男人,愛到最後,將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陛下可是忘了沐霖最愛的人是誰,而那個人,又最後因為誰死的。”
天帝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不是他忘了,而是一直沒有人向他提起,也沒有人敢向他提起。那個充滿了禁忌的名字,隻是天後並沒有打算放過天帝,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天帝的跟前,笑著看著他,“陛下可別忘了,當初當歸的死,可也有您的功勞的啊。”
當初,如若不是你對當歸的厭棄和不聞不問,到最後又怎麼可能會讓當歸做出自毀元魄的舉動呢。
天帝的雙眼被血絲填充著,但是他的心裏,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的感覺。是他自己要去死的,他什麼都沒有做。
“不過是一個魔族女人生的孩子,即便是有本帝君的血脈那又如何,到底也是繼承不了本帝君大統的人。”
天後笑著,“陛下這麼多年了,可算是說出心裏話了。”接著,抬起頭,看向天帝的身後,“沐霖上神可是聽的清楚?”
天帝心道不好,一回頭便是瞧見了沐霖站在那兒的身影。手中還拿著一把刀,隻是那雙眼裏帶著無盡複雜的神情看著天帝。手中的刀上還有著血跡,她是來救他的嗎。
“沐霖,沐霖,本帝君就知道,你同這個毒婦是不一樣的。”
沐霖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看著跟前的這麼多的人。“陛下可是知道,神對大殿下的心意。”
“本帝君當然知道。”
“陛下可是知道神的忠誠?”
“本帝君當然知道。”
天帝看著沐霖便是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隻是,他的心裏又是何曾不清楚。弗修暴斃,他雖然沒有隨著去了,但是大半的修為但是都用來保住他的性命了。如今,他竟是打不破這樣一個的僵局了。
大限將至,竟是這樣的一番滋味。
“陛下,神既然忠誠,又怎會嫁給一個要造反的殿下。”沐霖不明白,她不知道,當歸這樣一個忠厚的人,怎麼可能會想要造反呢,這是陰謀,這一切也都不過隻是陰謀而已。
但是天帝信了。
所有人的心裏都清楚,天帝信不信並不重要。隻是看著,天帝想不想救罷了。所以,當初天帝不是相信他有造反,而是覺得,留著他也是沒有什麼用處了。隻是如此,原來如此。
當歸,你可知道,你有多麼的冤屈。
“當歸已經去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天帝嘶吼著。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老是抓著當初不放,明明,明明都已經成為過去了。當歸已經死了,是他自己一心求死的,沒有人害死他的。
從來都沒有人。
天後看著,看著沐霖的神情,她甚至有一個瞬間,覺得沐霖會來到她的身邊,成為她的助力。隻是沐霖沒有動,而是站在了原地,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默默的看著。
“天澤聖女的使命,便是輔佐天族主君。”沐霖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天後,“還請娘娘收手。”
天族所有人都羨慕她,因為她是天澤聖女,是神聖的存在。隻是,這種存在,也是一種枷鎖,禁錮著她。讓她掙紮著,痛苦著。她不知道,如果她瘋狂起來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她倦了,有的時候她倒是可以理解當初當歸為什麼可以走的這麼決絕。其實到頭來,也不為了什麼,隻是覺得,解脫了便是比什麼都好了。
“如果我說我不呢。”天後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看著沐霖。沒想到,沐霖到最後倒是還是選擇站在了天帝的那一邊。她難道不恨嗎,難道,她不想殺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