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給了天後的死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隻是對子蓧和她的將士們也有不少的封賞。即便是沒有人再說起其中的彎彎繞繞的,但是明白的人心裏也都是知道的。天帝休整了三日,很多人都說帝後情深,陛下是在為天後的離去而悲傷。
隻是明白的人卻心裏知道,悲傷是沒有的,如若真的要有的話。那也便就是內疚了。
南海派去了新的部隊,子蓧的軍隊也都回來了。倒也是相安無事的,看到米霍夫帶著人平安的回來,子蓧那顆懸著的心也算是終於放下來了。
在天澤宮。
沐霖新做了幾個糕點便是等著子蓧來品嚐的,子蓧倒是也喜歡這些軟糯糯的東西。“沐霖姐姐的手藝倒是一絕的。”
看著她吃著,沐霖伸手給她倒了杯茶,“你若是喜歡,等會兒便多拿些回去,我一次性做的多,也吃不完。”
子蓧自是不跟她客氣的,便是招呼了春默去拿了,冬享嚷嚷著也去了,倒是也好偷吃幾個,子蓧便是也放著去了。“沐霖姐姐,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此一力壓著真的有用嗎?”
沐霖端起杯子,泯了幾口,笑了笑,“自然是無用的。”
“那為何?”
看著子蓧那微皺的眉頭,倒是歎了口氣,“無奈將你卷入這些世故,想著,你倒是不該有這麼顧慮煩惱的。子蓧,你已救得天族多次,這兒或許,並不是很適合你。”
子蓧沒想到沐霖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她自然知道沐霖對她情如姐妹,隻是,“我答應弗修了,自然是要做到的。”
沐霖好似早就猜到了這樣的回答,隻是,“那你是打算將自己的餘生,都給了天族嗎?子蓧,弗修沒有說要多久,你可以隨心的。這個地方,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好看,甚至,有些肮髒。”
看著沐霖,這麼多年了,沐霖在這兒已經許久了吧,隻是,“沐霖姐姐可別是嫌我煩了,要趕我走吧。”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沐霖知道子蓧在開玩笑打岔,隻是,如此下去,隻怕是會走入死胡同裏。如若可以,她希望子蓧可以早點脫身。因為她是可以走的,她是可以離開的。“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離開,卻是不能嗎?如今想想,如若早知道現在,我當初便是,”
便是會怎樣呢。
那是弗修的遺言。
難道她還能改變不成。
“其實我也很不明白,那個時候,我的心裏空蕩蕩的。看著他就這樣走了,我竟然,就是這樣淡淡的。沒有大喜大悲的,也可能是我早就知道了罷了。隻是,在他說出請求的時候,我卻是無法拒絕的。”她拒絕不了,或者說,她的內心根本就是沒有想要拒絕的。
沐霖看著子蓧,還是那一身血紅色的衣裳,還是這樣絕世的容顏。隻是心境變了而已。
“陛下馬上變是會冊立新的天後。”
子蓧抬眸,看著沐霖,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天族人最在乎的可不就是禮了嗎。天後才剛剛離世,更何況是以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離世的。難道天帝真的就可以在這個時間側立嗎?
沐霖看著子蓧的眼睛自然是知道子蓧的意思的,隻是,事情也確實如此了。“天族不能沒有天後,況且,這件事情大家心照不宣的。隻是,子蓧,我猜想的那個人並不簡單,隻怕是你日後會過得很辛苦。”
所以,前麵的這麼多話,隻是為了現在的一個鋪墊嗎?
“沐霖姐姐直說吧。”
這麼多年了,倒是也還沒有是什麼事情是她承受不了的。
沐霖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子蓧,一臉嚴肅,“那個人是已仙逝的功臣的女兒,隻是,她的父親,生前也是位厲害的將軍。隻是一直被昔日的天妃娘娘壓一頭。所以萬分痛恨這樣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
可不就是她這樣的女子嗎。子蓧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被女子壓一頭,便是全家痛恨這樣的女子,倒是也是一個有趣的功臣了。”
沐霖的神色並不好看,微微搖了搖頭,“那是陛下先前最寵愛的一個臣子之一,之後,天妃嫁給陛下,不再是一位女將軍後。陛下的寵愛更是越來越深,或是說,陛下待他,如同對待自己的親兄弟一般。”
這樣的恩寵,是每個臣子都夢寐以求的。
子蓧聽明白了,所以,她是不可能脫身的了。一旦這個人上位,隻怕是她就沒有什麼清閑的日子了。“我知道了,我會心著的。”
沐霖伸出手,握住了子蓧的手,冰冷冷的,“子蓧,我會陪著你的。”
夜木坐在燈燭下,看著快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