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運期間沒車,即使春節已過,如今初二,一沒車,二下雪,許竊覺得江也回不去了。
江也覺得好自在,透過窗戶眯眼看屋外雪景,唯獨是心裏,默默祈禱:下吧,多下幾天,最好一輩子都不停。
若是條件允許,許竊願意,他真的想,在深山建一所房子,和她共度餘生。
沒有煩人的周念,沒有溫柔的男神班長,沒有冷漠的江裴川,沒有因自己為難的江爺爺,沒有所有人,他隻要許竊。
那時的他,覺得自己幼稚。
可這個想法,的確很美好不是?夫唱婦隨,白頭到老。
不曾想,後來的他,終究沒有住在小木屋裏,所有人都在,不過還好,許竊也在。
許竊窩在沙發上,微微抬頭就能看到江也,高大的少年一言不發站在那兒,遮住了所有的光輝。
其實,似乎不需刻意,他自己身上的光,就足以照亮所有。
一家人都去別人家吃飯了,因為江也和村裏人不熟悉,她就留下來,陪他,順帶做晚飯吃。
現在還早,她就想看看電視。
拿起遙控器,換台換台再換台,看著重播一遍又一遍的春節晚會,她還能看下去。
聽著裏麵的相聲,忍不住咧嘴笑,下意識手擺了擺,一人俯視於她,接過遙控器。
“不聽這個。”
許竊不肯,站起來搶,跳起來搶,踮起腳尖搶。
江也身子高大,她站沙發上,才能勉強和他同高。
靈動一動,她彎腰捂肚子,一臉痛苦,抬頭,眨眼:“江也,我肚子疼,好痛好痛。”
江也信了,捏著遙控器彎腰看她表情,誰知她一抽,江也一收,遙控器,就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被甩了出去,並且摔在地上,是死是活,無人知曉。
許竊顧不上穿鞋了,她的遙控器,她的小品。
爺爺看到,非罵死她不可。
許家條件不差,可家裏的兩位老人,用舊東西用順手了,平時磕磕碰碰弄壞點什麼,還不得心疼死。
她蹲在地上,看遙控器的屍體。
按了按,不亮,其實摔得還不算太慘,隻是側邊,掉了一個小薄片,空蕩蕩的,有些奇怪。
她捧著遙控器望向江也,一臉痛心疾首:“它死了。”
江也別過頭不看:“怎麼,你想一命換一命嗎?”
她想了想,也對,已經失去遙控器了,不能再失去江也。
連忙搖頭:“不換,我隻要遙控器。”
江也無奈,接過看了眼,朝她揮揮手:“去拿螺絲刀老虎鉗打火機和雙麵膠。”
許竊回來時一臉興奮:“隻看到螺絲刀和打火機。”
隨後舉了舉一根巨大的扳手:“你看這個行嗎?”
江也抬眸掃了他一眼:“想打人直說。”
最後,雙麵膠被502取代了,許竊想起前些天她鞋壞了,買了根粘鞋,沒用完,當然,她絕口不提那膠用來幹嘛過,不好,省得江大也不給她修遙控器。
江也似乎很擅長擺弄這些電器用品,小時候玩騎車模型,長大玩遙控器,成年後呢?機器人還是大炮?
抱歉,她隻是想想。
經過江也的調整,以及一大串她看不懂的接線,連線,再切線,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